芸香措了措辞,才道:“我听说不少人对徐员外心生怨恨。”
徐悠泽矢口否认。
“这话从何说起?根本就没有的事。”
芸香好暇以整地笑了笑。
“可我听说,为了催促之前借债的百姓归还债务。徐员外可是用了不少手段,为此有人怀恨在心,在正常不过了吧。”
说着,芸香把在陈主簿的那套词儿又说了一遍。
听完以后,徐悠泽的面青很复杂。
芸香说的这些确实是有可能发生的。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把那些对自己不满的人全都送走,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可是徐悠泽也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等等,让我想一想。”
徐悠泽站起来跟一头毛驴似的,转了好几圈。
“这事恐怕不能如此去做。”
芸香愣了愣。
难道这吴员外也看出其中的问题,不愿配合?
“还请徐员外教我。”
芸香很是客气。
“人,我倒是能给你。可是若是官府追查下来,没个合适的借口,我这里也不好交代。”
芸香一下就明白徐悠泽的意思了。
说白了就是又当又立。
既想着把可能存在的危险处理掉,又不愿意让官府抓到把柄。
芸香也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这个倒也不是没办法应对。官府核对黄册人口也不是年年都进行,如果明年不进行核对,那样岂不是就没事了。退一步讲
,就算是官府核查一来,也能说是他们自己做了逃户。与员外何干?”
“话不能那么说。”
徐悠泽为难地道:“我在此也是一方豪强,自然也有一些责任在肩,哪能如此敷衍。”
这时候,芸香开始图穷匕见。
“不知道县里是哪位上官主管此事,若是有人能给员外遮掩一二,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徐悠泽苦笑了两声。
“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这事关县衙众人前途,谁会搭上自己的前途帮我做这事。不行,不行。此计不行。”
说完,徐悠泽的语气一转。
“不过,一家若是只有一两个人不在,这还好说一些。若是一大家人都不在,那就不好解释了。”
芸香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从徐悠泽的府里出来,芸香又去拜访了黄敬升和杜在廷二人,也是同样的说辞。
不过这两人可就要比徐悠泽痛快多了,稍稍考虑就同意了芸香的提议。
回到之前居住的小院,芸香蹙了蹙眉。
这件事办得并不成功,只靠黄敬升和杜在廷两人,根本就弄不到多少人。
芸香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看来,这事还得着落在陈主簿身上,其他人还真的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