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衍也有些无语。
朝中哪里什么应对之策?各级官员开心还来不及呢。
虽然这粮价最开始不知道是怎么涨起来的,可现在却因为有各大小世家参与涨的更快,更多。朝中大小世家几乎全都下场参与到这场盛宴中。没有这些人粮价还到不了现在这个高度。
不过,朝中也不全是利令智昏之辈,也有人看出其中的问题。建议由官府出面,以强力手段主动压低市场价格,把粮价稳定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之内。
再从粮食丰腴之地,收购一批粮食运到确实需要的地方,从而整体解决这次的事情。
可这完全就是一句空话。粮价一降,各地的豪绅地主身家瞬间就会缩水,甚
至还可能会有人赔的倾家荡产。
如此局面下,谁还会顾忌普通百姓,都巴不得粮价继续上涨。
毕竟谁都得吃饭,少吃一顿都会饿。
“朝中也没什么好的对策。我收到的最新的消息,是有人建议各府县衙门将府库打开,平抑此次的粮价。”
陈主簿闻言冷笑了两声。
吴衍继续道:“可这一建议遭到驳斥。言说是今年虽不是大产之年,各地可也算是丰收,哪有丰收之年还开仓放粮的道理。”
“说的也是。”
陈主簿附和了一句。
吴衍眼神玩味地看着陈主簿。
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么。
陈主簿把县里府库的陈粮全都给卖了。现在里边存放的粮食可没多少。倘若真的要开仓放粮,这嘉兴县可是放无可放。
“你那是什么眼神?那可是县尊老爷做的决定,与我何干?”
陈主簿被吴衍看的不爽,径直说道。
吴衍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可他也是从中获利之人,没有揭破的道理。
“确实如此,也亏得县尊英明,及早下手收购了些粮食。”
陈主簿没接这话茬儿。
“朝中的各位上官解决的都是军国大事。可你我这样芝麻绿豆的小官,要面对的却是县里的平头百姓。现在是个什么局面,不用我多说,吴县丞也是知道的。老夫只是觉得你们几家可莫要逼迫的太甚。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吴衍切了一声。
“主簿以为他们敢干什么?难道还敢造反不成
?就凭那些泥腿子,敢举起锄头站到我面前,我都能佩服他们半天。”
“吴县丞切可不要小看了他们。真到了那个时候,后悔也迟了。”
吴衍虽不再说什么,可看那样子显然是没放在心上。
“吴县丞休要怪老夫多言。若是百姓中也有人喊出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又该如何应对?”
这话让吴衍收起了轻视之心,认真地考虑起来。
良久,吴衍才问道:“那以主簿看,我该怎么办?”
陈主簿道:“百姓欠你们的钱又跑不了。你们宽限一些时日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