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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8 异症起源(第1页)

寻常人,生而在世不过数十年,若得幸,可至略多余百年,仅仅此数十年、侥幸过百年之短短人生中,憾事却无数。

人人各自皆有憾事,而憾事与憾事似皆不相通,但谈及一生至撼,却大多又一致。

有人言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为至撼;有人言银丝悲送黑首,是为至撼;有人言两情相悦却不得相守,是为至撼;有人言未尽如自己所欲度过一生,是为至撼……

至亲、夫妻、家族多为世间凡人命终之时,至撼事之源,而之于武后,乃至无论武氏、李氏之皇室,至撼事却并非如此。

早先真人于东都水祭那日,便已戳穿自古以来,皇家至为在意,而一旦失去必将深感缺憾的,唯有一国归属而已。

各朝各代,君王之中无一人不做此番思量,然而于武后而言,身为古今最初一位确实取得帝位之女皇,对执著于国之归属,更显迫切。

以工匠、农人作比相较,武后这番心思确易极易理解——试想一人若是为制一件精品、为耕作出一块良田,花去十数年乃至数十年,所制得之良品、所耕出之沃田,于其成至甚丰饶之时,却要冠以他人之名,甚至拱手让至他人。

这般所行,如何不使人深感遗憾。

武后所作正是这番思量,故而哪怕是出自己身的亲生骨肉,也不愿将治理得成之泱泱一国,只因自己必将有一日寿终正寝,就坦然将其拱手让出。

然命

终仅由天数决定,就算数十年、十数年、数年,乃至人生末端,争日夺时地寻仙问道,求神拜佛,看诊制药,武后依然难达成尽可能得以长生之愿。

反倒是,整日除满足些许私欲之外,尽在诵经念佛,又坐禅修道,失了许多本该静养休息的时辰,再加之胡乱用药,身体却一日衰于一日。

将诉求施加于歪门邪道,不过是对己身之寿命全无自信,才愿行之尝试。

五重狱、人魈替死、除恶续命,皆为此于天命不得已之时,才愿用之法。

而这般手段,却又似宿命使然一般,所谓五重狱,彼时早已由丘真人得知武后正往别处求佛,却被教授有邪道之时,尽数告知。

而人魈替死,除恶续命,同有丘真人警示过,其状、其起因、其后果,丘真人亦全然相告。

尤其人魈替死相干之事,使武后想来,更似是为自身得以长生,而量身定做之法。

早先为夺皇权,各处寻了那许多心性缺失、手段残忍的酷吏佞臣,只为清除剿杀李唐皇族与于自身相违逆之人,其一众不可谓不恶。

夺得皇位之后,不论是如薛怀义、张易之、张昌宗那般,豢养在自己身边的弄臣,以及追随其一众而横行于长安、神都之所行大多不端者,又与他人告知之人魈,有何不同。

不论此一众,是否因武后自身决定,才得而做出这般举动。

然无论薛怀义、张易之、张昌宗,还是自

己宠幸过的朝臣、素人,无论几时,得了武后诸多好处亦是事实,且他们自己口中亦自言而出所谓“人间极乐”。

如是,武后有了此一众品行不端、身背巨恶之人,作为人魈,得以替自己而死,又同天命冥冥之中安排而下一般。

既天命如此,自己如何又不得顺势而为?

至人生终末数年,武后所思的,便不再仅为维持自己所治之武周归属,而是如何真将长生切实施行。

依薛怀义绍介而来之“高僧”——真正想来,那人当实为“妖僧”,依他所言,以人魈替死而升仙,是为禁术无误,只是这般禁术,将死之人实非二三,而是以众而论,故而就算武后是为一国之君,短时之内就算寻得足够数量适格之人,也不可将其尽数于同一处瞬杀。

人物可堪齐备齐整,只是时机、地点当另作考量,且如何将其一众之死,造得自然而不为人怀疑,更是需要完备谋划。

就如此妖僧彼时所言,“虽言抹杀当死之人,于陛下、于万民、于社稷,是为上佳之决断,但杀事终为杀事,哪怕陛下所命,亦是予他人震慑、惊惧,多过喜庆、忻悦;眼下所为,全然不同于天下大赦,陛下要行的乃是天下大杀,欲轮回长生,先须除尽巨恶,然世间又如何真有将‘尽’一字实行而出之事,眼下陛下可做的,不过是以现有之便利,行一个或许罢了。”

“除尽”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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