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阿泽夕马低声说道。
“什么?”为首的男孩把手放在耳朵边,故意靠近了一些,“说大声点,听不见!”
他只好再次重复:“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请原谅我。”
同学们再次毫无顾忌地笑了起来。这些人和阿泽夕马一点仇都没有,四处围堵仅仅是为了看笑话而已,校园霸凌本来就不需要多么深刻的理由。
一个木讷无趣的书呆子,就和任人摆弄的大形玩偶没什么两样。
但现在局势已经完全变了。
阿泽夕马从恶魔滨冈
那里获得了溶解他人的力量,除了被他真心崇拜着的滨冈和深田悠以外,其他所有接受他道歉或赞美的智慧生命体,都会从脑子开始溶解,面容也将逐渐变得丑陋。
阿泽夕马遵循了深田悠的命令,努力试验自己的新能力,而那个离他最近的男孩就遭了殃。男孩突然摇晃了一下,捂着自己的脑袋,突然感觉有点头晕。
阿泽夕马怔怔地盯着男孩,不知对方哪里发生了变化。男孩只愣了几秒,很快就清醒过来,朝着他吼道
:“看什么看,滚!”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深田悠接到了滨冈的来电。这山羊头当记者还当爽了,勤勤恳恳,工作没几天就频繁被上司表扬。
电话一接通,滨冈就直截了当地询问道:“你只在人间呆一个月?”
深田悠:“对啊,开心吗。”
“何必一个月,我希望你现在就走。”滨冈和阿泽夕马脑波相连,自然知道契约者经历的所有事,“托你的福,马上就要有个倒霉蛋被溶解了。”
阿泽夕马身边不是家暴的,就是校园霸凌的,动起手来不需要怜悯。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不少罪犯都是因为年幼时经历过苦难,才在压抑的成长过程中一步步变态,或许这样的反抗看起来大快人心,但迈入黑暗后就很难再回头。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最初让深田悠感兴趣的魔女嘉莉,人生经历和阿泽夕马差不多,最后把霸凌自己的人全杀了——但论残忍和变态,还是阿泽夕马更胜一筹。
深田悠很乐意和这样的同僚共处,毕竟那个游戏是需要亲自动手杀死敌人的,可别嘴上放着狠话,事实却是拿草莓糖浆装血,扮成蜘蛛吓人,最后一个人都没搞死反而自己倒霉。
没错,就是在内涵双一。如果真的来了,建议和富江组队,算了还是别来比较好。
“对了。”挂掉电话前,深田悠提了一下游戏的事,“我那边的伙伴开发了一种新游戏,随机挑选几个能力强的人类,跟无聊的恶魔们玩对抗赛。你有兴趣么?”
没想到滨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语气中充满嫌弃:“什么,跟人类玩对抗赛?他们也配?”
“……”
上一个这么自傲的已经丢人丢到家了。
既然滨冈拒绝得很彻底,深田悠就没再继续说。反正任务目标只有阿泽夕马一个,多带一个真恶魔回去,也不会加经验。
不到一个月,那个带头搞校园霸凌的男孩就昏倒住进了医院。
由于男孩一直喊着头疼头疼,医生就给他拍了脑ct,结果拍出来的片让大家大吃一惊——他的一部分大脑竟然融化成了浑浊的液体,像鼻涕一样从鼻子里流出来,晃一晃头部说不定还会听到水声。
现在的医学技术还没办法修复如此大面积的大脑损伤,男孩的下半辈子估计都得处于智力不全的状态,这还得益于阿泽夕马刚得到能力没多久,用得不太顺手。
虽然伤害阿泽夕马的人变少了,但他的处境却没有多大的改善。
因为他道歉和夸人都莫名地上瘾。
阿泽夕马深深地发现,只要把面前的所有人都当作献给恶魔们的祭品,通向夙愿的阶梯,他就不会感到任何痛苦,相反还十分愉悦。
他不是在和人类说话,而是在和自己想象中至高无上的恶魔大人说话,逐渐在成为舔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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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舔出了风格,舔出了快乐,从中找到新的自我。
被选中的祭品最后都将成为滨冈的口粮,量大管饱,而唯一让滨冈不爽的只剩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