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知道了这莫名其妙围山事件的起源。
任太医走了,赵凛过来亲自要给程玉酌上药。
程玉酌低头不让他这般。
“太子爷不必这样,奴婢自己来就是。”
赵凛委屈巴巴,“你怎么又自称奴婢了?明明方才不是这般的。”
程玉酌叹气,方才她是被他吓到了,再不利落解释清楚,他要吃人了。
她不免闷声道,“太子爷那般着急,奴婢一时不顾的,僭越了。”
!赵凛更委屈了,听出她这是生气了。
他轻轻拉了她的手指,坐到她身边,“阿娴,对不起,是我犯了急躁乱想的毛病。”
程玉酌低着头不说话,赵凛却想到了她那时急急分辨说的话——
“我真没有要逃开,我只是过来上香。”
赵凛不知怎么,竟然觉得丝丝的安心。
他又多拉了她几根手指,最后将她的手握在了手中,她没有反抗,只是轻颤着,他握紧了她。
“阿娴,你其实,已经不那么想逃开我了,是不是?”
程玉酌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着他的问题。
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心意她清楚,而她自己对他又是怎么样的心意,好像已经不受她的掌控了。
程玉酌没有言语,赵凛却在她手下的轻颤渐渐消解下去时,好像听到了答案。
他轻轻松开她的手,递了药粉到她唇边。
“阿娴莫动。”
程玉酌想要拒绝被他摇头止住了。
“我咬破了你,是我的错,你让我来吧,只要你不想着离开我,比什么都强。”
他的声音柔软地让程玉酌心下一酸。
他可是一国太子,何必呢?
程玉酌恍惚又有说不出的心软,她没有再拒绝赵凛,也没有再张口闭口说着“奴婢”。
程玉酌暗自叹气。
赵凛怎么瞧不出来?
给她上了药,陪着她静静坐了会,越发觉得心里安实下来。
哪怕就这样一辈子,他好像都满意了。
接下来的几日她都是如此,好像收起了尖爪的猫儿,赵凛软到了心尖上。
他议事的时候她回避,旁人离去她便端了茶上来,给他润口,安静地坐在他身旁。
赵凛瞧着她温柔似水的模样,心中大定,心浮气躁去了个一干二净,对襄王的事也越发有思路了。
他再次上了折子请求朝廷调兵。
不过这次是以追击流寇的名义,且只要了五千兵丁。
能得来朝廷调兵自然是好的,便是不能,也对襄王是个震慑。
!襄王失了火器,左膀右臂的镇国公又受了伤养伤,再有朝廷调兵,襄王只怕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