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傅砚辞,第一次,当着所有的人面,跪在了傅砚辞的面前。
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傅砚辞低眸,面无表情看着他。
傅则谌开口,凌厉俊美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就当我求你,”他顿了下,喉结滚动,叫出多年没有开口的称呼,“爸。”
傅砚辞眼神平淡,面对傅则谌的下跪,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手搭在膝上,手指一点一点点着。
墙上的时针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过了会儿,傅砚辞开口,声音很淡,“我不能过去,去了就是送死。”
背后筹谋这一切的那个人,目的不就是找到他。
如果他现在过去,那一定是有去无回。
傅则谌没有说话,黑眸里情绪翻涌,他喉结微滚,目光越过傅砚辞,落在那幅巨大的油画上。
傅砚辞眼皮跳了下,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傅则谌忽然起身,大步走到油画面前,转头看向傅砚辞,英俊冷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温度,一字一句开口:“你如果不愿意去,那我就毁掉这幅画。”
他话音落下,傅砚辞脸色瞬间就变了,拢在轮椅上的苍白手指也不自觉收紧。
他盯着傅则谌,呼吸微重,目光里黑沉一片,两个人眼神在空气里碰撞出无形的火花。
良久,傅砚辞闭了闭眼,妥协了:“你可真是好样的。”
“这次是我欠你的。”傅则谌唇角绷紧几分,朝着自己的人看了一眼,立刻就有人上前要推傅砚辞的轮椅。
傅砚辞的保镖挡着,被他叫退:“你们下去吧。”
傅则谌带着傅砚辞离开,临走之前,他看了眼那幅油画,眉心蹙了下,没说什么,转头离开了。
从庄园再赶回陆锦渊那边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车子停在古堡门口,傅砚辞抬头看了眼,注意到从后院蔓延到侧面墙角的白色山茶花,眼神恍了一下,抿着唇冷脸没说什么。
进到古堡里,陆锦渊和张霖已经在客厅等着了。
傅则谌推着轮椅,站在傅砚辞的身后,陆锦渊站在张霖的旁边,四个人的眼神对上,气氛瞬间冷了起来。
张霖视线落在轮椅上的傅砚辞脸上,垂在两侧的手臂很明显的绷紧几分,漆黑眸底闪动着几乎跃出的恨意。
傅砚辞神色平淡,也同样看着对面脸庞陌生的男人。
但是尽管如此,这样的眼神他却再熟悉不过。
二十年前,他也曾经在另一个男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