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荒凉的土地上行走太久的人,一定是希望这个世界上有婚姻的,它可以让自己和最爱的人靠在一起,不止以爱情的样子相恋,还以亲人的样子相处。
新郎新娘敬酒时,温恒偷偷多喝了一两酒,凑在林木的耳边说:“我没有食言。”
林木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对于温恒的感激,他无言以对。
席间的阮雪花忙碌着,应酬着,眼里含着泪花,她真希望此刻,林木的爸爸也看着这一幕,看看他们的儿子、儿媳多幸福般配。
酒店的草坪是热闹幸福的婚礼,酒店的六楼,是套房。
房间内,一个女人坐在窗户前,看着窗外。
“你看,那个就是新娘。”
郁菲说。
她身后的人,傻呵呵地说:“你也可以当新娘。”
郁菲心中一咯噔,回头看向傻乎乎的男人,“我?新娘?”
男人说:“是啊,你和我梦里的老婆长得一模一样。”
郁菲伸手摸摸他的头,“是吗?那你要好好对我,将来,我也许就会考虑做你的新娘。”
她重新转头看向窗外。
这一幕何其熟悉。
很多很多年前,她趴在出租屋的窗户上,看着楼下新郎接新娘,被甜到,被感动。
那时候,海曼说:“将来你会嫁给我吗?不管贫穷还是富贵,不管健康还是疾病……”
郁菲侧过头,咯咯偷笑,“那你要好好对我,将来,也许我会考虑做你的新娘。”
突然,那个海曼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半跪在地上,吐出一抹鲜血,和婚礼上落下的红彩带一样鲜红。
“你……”郁菲扶起他。
她早有预料,毒气深入骨髓,再高明的医生也无法真正地救他。只是没想到,这一刻会来得这么快,连一段小小的梦也不愿意成全她。
郁菲匆忙扶着海曼离开。
婚礼上,新娘、新郎相拥在一起,仿佛天地也为之庆贺。
听说,林木退休后又回到了北纬18度做他的护林员,和当年一样,身边跟着个叽叽喳喳的小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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