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茂林背地里跟梅香痛骂这纪长手,“真真不要脸,捞这么多银子,也不怕噎着他!”
庆贺完纪老太太死里逃生,县衙里又发生了件大事情。
因荣定县这几年人口赋税滋生,从小县城变成了中等县城,按照规矩,县衙里多了一名主簿。
新任主簿大人姓汪,是上头直接派下来的。汪主簿来历成谜,连纪长手都没打听出来。
这汪主簿虽然官小,排在县丞和县尉后头,但他气势却足得很,且排场也大。刚上任的时候,带了一堆的随从。贴身的那两个保镖,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
汪主簿年纪不大,也就二十郎当岁的样子,人长得非常俊俏,举止优雅又带着些懒散,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但说的话经常能噎死人。
衙门里议论事情,按照常理来说,县令大人说的话自然是算数的。可汪主簿觉得纪长手说的不对,立刻就能反驳回去,且说的头头是道,引经论典随手拈来,对朝廷的法度也是如数家珍。
纪长手气了个半死,张县尉和韩县丞虽然偶尔也会有意见,但谁也不像汪主簿这样,硬邦邦的顶回去。
纪长手看汪主簿这样子不像是贫寒子弟出身,难道是哪个豪门子弟跑这来玩的?纪长手一时有些吃不准,也不敢用强。
双方这样僵持了一阵子,纪长手又要办酒席了,亲自下了帖子请汪主簿。
汪主簿欣然前往,纪长手大喜,若真是京城哪家的豪门子弟,把他笼络好了,说不得以后还能得一份助力。
汪主簿消息灵通,知道这纪长手貌似清廉为官,实则贪的很,他也备了
一份厚礼。
纪长手就更高兴了,以为汪主簿要和他化干戈为玉帛。
汪主簿吃酒划拳的本事一流,什么投壶射箭更是不在话下。明朗等人心中都有数,这人怕是来头不小。
高高兴兴吃了一天酒席,纪长手正高兴着呢,没过几天,忽然上头就来了贬官的命令。
这消息对于纪长手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他稍微一想就明白,定是那汪主簿干的,旁人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他气冲冲跑去找汪主簿,他正翘着二郎腿喝着上等雀舌茶,“纪大人来找我有何指示?”
纪长手指着他的鼻子骂,“姓汪的,我好心请你吃酒,你却背地里坑我,到底有何居心!”
汪主簿翻了个白眼,“纪大人好没良心,要不是我及时拉你一把,你这一条道走到黑,到最后就不是贬官,怕是要永不录用了。”
纪长手气的直哼哼,“你平日里顶撞我也就罢了,我一直忍让你,衙门里有什么好处也从没少了你的,如何就这样跟我过不去!”
汪主簿放下二郎腿,起身绕着纪长手看了一圈,“啧啧啧,纪大人,您到这荣定县不到三年,办了快二十场酒席了,捞的银子也够了吧。我要是你,趁早赶紧溜。你放心,好在你还算懂事儿,没有骚扰平民百姓,你这事儿我给你掩盖了一些,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罪,换个地方可要老实一些。”
纪长手恨恨的看着他,“不知汪大人家住何方?”
汪主簿身边的随从面部表情地回答他,“纪大人,我们公子是哪家的,和纪大人又没关系!”
纪长手含恨而归,过几天灰溜溜的走了。
众人原以为这汪主簿说不定一步登天做了新县令,谁知他拍拍屁股也走了。
明朗和张县尉都一头雾水,这来去如风一样的汪主簿到底什么来头?
最后,还是李先生告诉了韩家女眷,“姓汪的这年轻人,怕是京城平阳公家的子弟。”
韩家女眷都好奇,“这种豪门子弟,如何会到这穷乡僻壤来做个小小主簿?”
李先生笑着解答,“平阳公家有个规矩,凡家中子弟,必须要到偏远州县从微末小官做起,若没做出成绩,就得一直趴着不许升官。这回汪主簿拿下纪长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