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在房檐上又看了一阵,等到目送背影从房底下走过,这才暗暗撤出,拎着玄铁胚往解臻的方向走来。
“怎样?”人没到,解臻的话已经关切地问来。
“荼毒生的毒奈何不了我。”知道解臻问的是什么,陈殊先行回答,随后长呼一口气道:“我知道这人是谁了……你我以前在狄夷的时候曾经见过。”
解臻一愣,慢慢蹙眉。
陈殊想到狄夷的那段时日,解臻的魂魄并不是一直都处于完整的状态,他默了默,还是解释道:“当初乌延珀曾说诡云谲策动狄夷王南下攻打我朝,是为了想得到传闻中的无魂之人。前面那个,怕就是当初他为了对付诡云谲,特地用荼毒生的毒制成的药人之一。”
那个时候,乌延珀故意寻来无魂之人进献给诡云谲,甚至想让陈殊帮忙。结果解臻提前苏醒,比他们先一步杀进狄夷国师府将诡云谲枭首。结果诡云谲一死,乌延珀当初制作的药人反而没有了用处。
只是狄夷和西锤相去甚远,这药人明明无魂无魄,竟然跋山涉水走到此处,行为目的无一不透露着诡异。且这一路千里,如果这药人穿越过集镇,恐怕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生命莫名地葬送在这人手中。
陈殊只感觉毛骨悚然,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批无魂之人年过两百岁,躯体里的魂魄已经散尽,已经等同于死人无异,他行到此处,怕是前面有什么在召唤他。”解臻终于开口道,“也许他所行的方向,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应该是。”陈殊点头附议道。
两个人又商议一会,想到无魂药人步行缓慢,便从附近荒废的村落里找来一个推车和绳索,将这药人缚在推车之上,远远地用陈殊架着马匹拉着车继续往西前进。
无魂药人在推车上颇为安静,只有在方向出错的时候会发出呜咽的声音,陈殊再由此判断,重新调整方向,和解臻一道行进。
两人又行了两个时辰,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一轮弯月上空,散发着昏黄的光线,竟也显是焰白之色,只是这地面上的天气却彻底降了下来,冷意直钻骨髓。陈殊索性与解臻择了个村庄,选了一个干净的床铺,从农家里找出棉被,一道同榻而眠。
此时尚在郊外,陈殊不敢睡得过沉,与解臻浅眠一阵后,耳畔忽然又传来无魂药人的呜咽声。
他一愣,见解臻并没有醒来,轻轻地翻身下床,走到房屋外面的推车旁。
冷淡的月光下照着无魂药人苍老的外表,此时这药人正在推车上不停地挣扎,一双眼睛正死死地往南边的翻白。
这方向和之前它所指引的方向有所不同,陈殊盯了一会,见这无魂药人还是反应强烈,于是解开绳索,看着对方的动作。
这药人得了自由,呜咽声渐渐停止,转而喉咙发出嗬嗬的声响,开始往南方走去。
陈殊暗暗皱眉,忽地又看到这村庄的南方平地上,影影绰绰地又有数个人影显现。
他一惊,六识连忙快速延伸,却见这数个人影竟是四个枯瘦的男女,这几个男女面部凹陷,颊骨凸出,看上去竟已经分不清楚年纪,与其说是人,更不如说是在旱地里曝晒过的尸体。
无魂药人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已经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那数个男女似也有察觉,一双双眼睛正往无魂药人处看来,眼睛却是空空洞洞,什么都没有。
陈殊赫然一惊,正想去叫醒解臻,岂知刚刚要准备回头,那焰白明月下忽然又乍起数道亮光,万剑来仪,叠影重重。
“一剑扫清门前雪,诛邪!”有一男子的声音突然从空中传来。
声音落,空中剑影万剑齐下,在夜幕中如同下了剑雨,往地面上的人密密麻麻地倾轧。
“!”陈殊脸色一变,没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便看到无魂药人竟也和那些人影一般瞬间被数不清的剑阵碾压过去。
他睁大眼睛,看着无魂药人倒下,耳边却又听到那男子的声音从空中继续响起:“咦?怎么这里还有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世纪大战?
收尾是真的收尾,没收到的就是作者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