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到爱人说出顾虑,祁言是高兴的,至少问题摆在那里,不逃避也不憋着,两个人的事情终究要两个人共同面对。
她不在乎自己会被放到哪个位置,只在乎陆知乔面对选择时煎熬的心情,她们都不完美,都在努力,而彼此之间互相给予的爱与包容,就是最好的动力和底气。
手背温热,陆知乔不自觉蜷缩起指节,抬眸,望进她深如琥珀的眼睛,心一颤,荡漾起层层涟漪。
答案是早已有的,假如那一天真的到来,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爱人。
【不要有负担,即使做不成同事,我们也还是朋友】
【我只是担心你,因为做选择是很痛苦的事情,我经历过了,不希望你再经历】
敏希是这么对她说的。
言言亦是差不多的意思。
以前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都消散在她生命中,换得了世上最珍贵的感情,是苦尽甘来。这让她对未来更加乐观,充满期许。
“是我瞎担心了。”陆知乔叹气,笑了笑,“还没发生的事,没必要想那么多。而且,事业可以重新开辟,但你只有一个。”
“就不可以都拥有吗?傻。”祁言轻轻戳了下她脑门。
陆知乔捉住那只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润白的皮肤立时浮现起口红印,假意训诫的语气:“年纪不小,没大没小。”
“哟?”
“我比你大呢,叫姐姐。”
“姐姐。”祁言乖巧地看着她,眨眨眼。
陆知乔抽出手来,报复似的戳了下她脑门,嗔笑道:“言言真乖。”
“那姐姐要不要奖励我?”祁言贴过去抱住她。
滚热的呼吸扑到脸上,拂动细小的绒毛,两人身上的味道交织缠绕着。陆知乔没躲,娇笑着配合道:“要什么奖励?”
下一秒,她的手又被抓起来,摁到祁言领|口处。
“你说什么奖励”
暧|昧低哑的嗓音如瘾|药。
陆知乔轻吸一口气,瞥了眼开着的房门,生怕女儿随时不经意看到,遂将人推开,“不闹了,我卸妆。”
“好。”祁言又乖巧坐下来,“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梳妆台上摆着诸多瓶瓶罐罐,陆知乔习惯伸手去拿卸妆膏,忽而想起用完了,还没买新的,她愣了愣,手悬在那里不动,没反应过来。=≈x6770;≈x7c73;≈x54d2;
“我去拿我的。”
祁言当即晓得她心思,起身出去了,没多会儿,捧着一瓶卸妆油进来。她没直接给陆知乔,而是拿起卸妆棉往上倒了些,再递过去。
陆知乔接过来,冲她笑,亦望见她含笑的眼,心头微动。
用完一片,祁言就递一片,两人配合默契。妆容被卸干净,镜子里浮现一张素净温婉的脸,只少了些精神气色,其他
无异。
“言言。”
“嗯?”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对我上司有很大意见?”陆知乔看着镜子,用干净的卸妆棉按了按脸,轻轻擦掉些油迹。
四五月份那阵子忙,有天晚上她加班回来,随口说了句一人做两个人的活儿,当时言言脸色不好,说要去找敏希算账。她以为言言是开玩笑,可现在看来像是结了梁子似的,动了真脾气。
祁言倒也不避讳,挑眉:“是很大意见,一肚子意见,不爽。”
“为什么?”
“上次你发烧,病成那个样子还要去开会,我正好碰见她,看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祁言小声嘟囔。
这事儿严格来说不怪舒敏希,她纯粹是心里不舒服,找个理由迁怒罢了,倒也没真有多记仇,看在老婆的面子上,她至多嘴里说说,不会当真做什么。
陆知乔一怔,抿着嘴笑起来,“都多久了,你怎么还记着。”
“我很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