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知道,自己母亲做的那些事并不光彩。
但正如她刚刚所说,所有人都能谴责她的母亲,但是宁月不行。
那是生她养她,为了她付出了几十年青春时光的人。
宁月有什么立场,去站在一个道德制高点谴责自己的母亲?
“孟总、田总。”
宁月从未在孟晚和田恬面前哭过,但这次,她的眼泪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宁月不敢抬头去看孟晚和田恬此刻的脸色,她低垂着头,一双手因为太过用力紧握就连青筋都微微爆了起来。
“真的很抱歉,给公司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宁月努力想要压制住声音里的颤音,可她太痛苦了,痛苦中又满是绝望。
她不敢想,若是这些事被人爆料了出去,好不容易才打消了自杀想法想要安稳活着的母亲会变成什么模样。
人言可畏这四个字,宁月自己就已经深刻体会过。
孟晚叹了一口气,问宁月:“你之前不签约公司,是不是和这个原因有关?”
宁月没有否认,她抿了抿唇,低声说道:“我不想,走上我母亲的老路。”
宁月神色带着几分迷茫,“我知道女性想要走到高处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说我太过天真也好,说我带着可悲的骄傲也罢,我是真的。。。。。。想要靠着自己的实力往上走一走。我想看看山顶之上的景色,是不是真的不会对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人敞开大门。”
“这个大门会向你敞
开的。”孟晚握住宁月的手,将她紧握成拳的手指一根一根打开。
因为角色缘故,宁月向来修剪得十分圆润的指甲接上了十分尖锐的甲片。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她的掌心已经被甲片刺破。
鲜血将掌心染红,就连甲片内侧也被染上了鲜红的血渍。
“我天,你都不会觉得痛的吗?”
田恬惊呼一声,连忙从纸盒里抽出了纸巾递给了孟晚。
孟晚接过纸巾,按压住了宁月掌心的伤口处止血。
孟晚说道:“我喜欢每一个想要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下的人。”
宁月掌心忍不住蜷缩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这股疼痛感。
为了方便,车里一直就备着一个医药箱。
田恬俯身从车座下拿出医药箱,打开箱盖从里面找出了消毒喷雾还有创口贴。
田恬问:“伤口大不大?一张创口贴够不够?”
“够了。”孟晚拿开纸巾,先用消毒喷雾给宁月掌心消了毒,这才拿过创口贴轻轻贴在了伤口处。
处理好宁月的伤口,孟晚将手里沾着血的纸巾丢进了垃圾袋里。
她对宁月说道:“你不用向我们说抱歉,你的家庭并不是你的原罪。想要挣脱开原生家庭捆绑在肩上的枷锁,本来就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真要说起来,我和田恬也是踩在了家族的肩膀上才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小时候的孟晚就一直很疑惑,为什么电视剧里的富家小姐总
是会被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的穷书生所迷惑。
甚至为了这个穷书生,而甘愿去过吃不上肉和饭的贫穷生活。
孟晚挨过饿,比谁都懂肚子里没有一丁点儿油水的感觉有多难熬。
上学时,孟晚也见过一些长相漂亮的同学和年纪足以当自己父亲的男人手挽手亲密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