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仿佛想起来了一切,而自己也似乎成了那个记者,她紧张的攥着自己的裤腿,眼睛里全是愤怒,“什么时代了,你们还这样的迂腐,我看你们还是回去洗洗脏辫子吧!”
老头们气的指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就在这时候,眼前的男人拿出一条手帕来,擦拭着她额角的汗珠子,“太热了,街边开了一家卖汽水的,我带着你去尝尝!”
对面的两个老人气的鼻子都歪了,“真是冥顽不灵,自甘堕落!好好的贝勒爷,怎么就这样了!世风日下!”
录像还在播放着,余枝仿佛已经想起了一切,她慢慢的呢喃出一个名字,“四贝勒!”
隔着手机的屏幕,她似乎能感觉到对方手指上的温暖,他牵着她走,浑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良久他才回头。
那人明明跟贺泗不一样,但在余枝模糊的双眼中,那分明就是贺泗。
“不要跟霍屿再纠缠一起了,我会娶你,就算父母不同意,我带着你走,等我治好了顽疾,以后找个正当的工作……”
在这动乱的年代,爱情比面包廉价,街边的流离失所的女人无数,都是被那些曾经情深义重的人抛弃的,怨不得人心薄凉,家国无望的年代,保全自己已经是奢侈了。
仿佛刹那间,那块脑中压着的石头被移走,那些忘记的东西,如暴风雨一样席卷而来,她想起了很多的东西,想起了曾经跟那个人生生世世的约
定。
明明每一步都很对,明明却无数次的错过。
视频已经没了,毕竟这种影像很难保存下来,最后的一幕是那两个人一起走进了街边的一家汽水店,画面很模糊,然后戛然而止。
小贾带着呵呵回来的时候,看见余枝正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趴在桌子上,整个人都哭的泣不成声。
“你怎么了?”小贾等余枝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那根本不怎么好看的妆容,此时已经面目全非了。
长睫已经被泪水冲到下巴上,嘴唇上一片模糊,一双眼睛里全是泪,那粉底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贾目瞪口呆,抓着余枝问道,“你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吗?是穆止吗?他说什么了?今天都婚礼了,那个人还这么不省心!”
在这个时候,她还是不问是非,向着余枝。
“不,不是……”余枝看向呵呵,孩子的面容跟贺泗很像,而孩子此时满脸的害怕,紧张的拽着余枝的衣服。
“我爱的贺泗,我不能嫁给穆止!”余枝的声音都在哽咽,像是竭力的忍受着所有的折磨。
这下小贾蒙了,“都什么时候了,别开这种玩笑了行吗?现在婚礼只剩下最后的一步了,外面可都是穆止公司的员工,你这时候取消婚礼,是想让他身败名裂,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吗?”
余枝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我错了,我不能嫁给穆止。”
就算他是霍屿,是那个爱入骨髓的男人,
此时却已经是肋骨一样的存在,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选了无数次,却一次次的将最爱的那人给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