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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第2页）

“你……想好以后的打算了吗？”

柳云佳缓缓蜷紧手指，垂下眼睫，声音平缓得听不出任何情绪：“等姑姑和哥哥醒来，然后回伦敦，再也不回来了。”

闻言，南炀心莫名地被刺了一下。

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纪泽霖。

他顿了半晌，点点头，语气意味不明：“这样也好。”

柳云佳抬眸，下意识想问哪里好，为什么好，怎么就好？

可这冲动只是一瞬，就被她给压下。

一阵沉默后，南炀却突然望向柳云佳开口道：“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

从下车走到柳怀焉的病房门口，柳云佳的耳边都还回响着南炀的声音。

“其实五年前，并不是纪泽霖放纪意出来的。”

“当年纪父找人帮纪意顶罪的时候，泽霖一直是持反对意见的，但因为那时纪家作主的人还不是泽霖，所以他的反对并没有用。”

“而泽霖的反对惹怒了他的父亲，他父亲说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知道这件事后，泽霖就把你送进牢狱，并且找了人每天看着你，记录你的生活。”

“柳云佳，泽霖是想保护你的，那些欺辱你的人不是他找的，而是纪意。纪意当时做的很隐晦，还有他父亲撑腰，所以泽霖什么都不知道……包括那个孩子。”

“我不知道当时泽霖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是我从没见过他那么保护一个人，你是第一个。而且你出狱的时候，纪意还想着要对付你，她策划着要把你放走，然后找人……”

后面的话南炀没说出口，因为是在难以启齿。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知道泽霖的确干了不少混事，可他保护你，庇护你也是真的。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原谅他，让你知道他是真的爱你，我只是希望……如果你将来有一天忽然想起他这个人，不是只有痛苦的回忆。”

柳云佳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眼前倏地闪过纪泽霖的脸，心脏毫无防备地狠狠一痛。

疼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误会他，不相信他，说尽了难听的话，但他还是坚持着帮她查清了谋害柳瓷和柳怀焉的凶手，将整件事调查的水落石出，只因为答应过要给她一个交代。

为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当年对她父母冤情的无力为力，还是因为他真的已经爱她爱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柳云佳深深地弯着腰，牙齿把嘴唇都给咬出了血，还是没能阻止眼泪的落下。

一滴，又一滴，砸碎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她的嗓子里发出一声轻颤的呜咽，像是撕扯过声带的血ròu，里面浸满了绝望和痛苦，满含着悲伤和无措。

柳云佳崩溃地抱紧了自己。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那天纪泽霖站在庄园门口望来的一眼，就是在与她作最后的告别……

第七十三章

在柳云佳走进医院的半个小时后，南炀才推开车门。

他迈进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电梯，神情沉重地按下了顶层的按钮。

走廊里弥漫着诡异的死寂，凝固的空气压得人窒息。

南炀走到尽头的那间病房前，抿着唇迟疑了许久一段时间，才伸手打开门，放轻了脚步走进去。

只见病床上男人脸色煞白，嘴唇淡淡发紫，赫然已经奄奄一息。

南炀走近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他缓缓坐在病床边，无声地凝望着男人的面容，眼眶一瞬就红了起来。

“泽霖，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好了。”

然而话落，回应他的却只有一旁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