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颗子弹已飞速射向他的胳膊。
赵鹰飞看准时机,枪响弹出,伴随红鸟发出的阵阵嘶鸣,强大的声浪震碎了桌上的玻璃杯,屏风倾倒,挂画掉落,冯文奇惨叫一声,被妖风推出,重重撞在墙上。
他的手臂被子弹击中,捉妖枪落地,重回齐朗手中。
红鸟一声低沉,张嘴朝他吐出一口阴气。
转瞬之间,皮肤嫩出水的冯文奇已成老者。
他皮肤干瘪变黄,爬满皱纹,眼窝深陷,形如枯槁。
他举起长有老年斑的双手,脸上的表情比惊恐还要惊恐。
红鸟翅膀扇动,体型越来越小,直到变做麻雀大小,在屋里飞了一圈,顺窗而出,消失在如墨的夜空中。
站在街道上,细小的雨滴从天而降,落在众人脸上。
赵鹰飞拿出手帕,擦去额头上的水珠,叹道:“自作孽不可活!”
随后吩咐赶来的警员将已疯疯癫癫的冯文奇带回警局。
火已扑灭,金玫瑰舞厅稍作整修便可再次营业,只是它的主人将不再姓冯。
江云默默注视着一切。
情债难偿,情丝难断,纠纠缠缠,楚楚凄凄,恍如一梦。
一场噩梦。
韩冷打个哈欠,独自退出人群,回家睡觉。
齐朗脸色苍白,衬衫上印着血痕。
刚才使出浑身气力,此刻已是肉身虚脱,精神萎靡。
他望向夜空,心念那只红鸟会飞往何处。
天亮伊始,风和日丽,冯文奇一夜之间变成老头的新闻成为热门话题。
几日后,江云一家团聚,齐朗也伤口渐愈,窝在沙发中听姐姐唠叨,无外乎妖灵险恶、人心叵测,安危自重,不可大意。
齐美心极为看重弟弟,当年母亲早逝,父亲在外奔波,家中全靠她支撑。
如今弟弟长大成人,齐美心不仅担心弟弟的安全,还要操心弟弟的婚姻大事。
聊起秦山去往灵山疗养,齐美心一边织毛衣,一边当起红娘。
“你和悠悠也许久未见,她约你去游玩,你不要推辞,正好散散心,养养伤,增进你们之间的感情。”
齐美心为了不当电灯泡,谎称自己有事不能同去,这可让齐朗有些为难。
“悠悠知书达理,多才多艺,人又漂亮,你们从小相识,知根知底,我对她没有意见。”
齐朗一摊报纸,笑问:“姐,你这是要哄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