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想当初刚拿到果园的时候,吴家也曾经尝试过与叶家彻底剥离,或直接卖果子或自己酿酒,结果果子卖得没烂得快,自家酿出的压根就不是酒而是像醋不是醋像酒不是酒的废物,那一年几乎将前两年攒下的钱全都砸了进去,最后不得不向叶家讨饶,第二年乖乖地将果子送去叶家的酒坊。
当然期间吴家舅母也试图以姻亲的身份套取果酒酿造技术,可是吴家舅母想尽了一切办法便尽了所有手段,也没能从替他们家打理果园的金家儿子媳妇嘴里套出一丝半点果酒的酿造技术,还差点逼走替他们打理果园的金大满和金小满。
若不是吴家舅舅见机快,好说歹说才说服金家兄弟继续留在后坞村帮忙打理果园,若不然还真不知道后坞村的果园会是什么个样子呢!
道理吴家舅母都懂,可就是不死心,便暗地里将卖果园的消息放了出去,只是结果令她失望不已,上门来谈买卖的人并不多,即便有人上门来,也是压价压得厉害,好好的果园对方开出的价格甚至不如一般的良田。
与叶老爹开出的价码一对比,足见叶老爹的仁慈。
那么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后坞村的果园重新回到了叶家的手中。
这两年吴家靠着京郊的那个小庄子,虽说不能像在青州府那里今年可以攒下不少余钱,日子过得还是比叶氏族里的大多数族人更光鲜亮丽些。
在京城这两年,吴家舅母没少往叶家来,每次来少不了要在吴氏面前喊穷,吴氏却只当没听到,被这位贪心的弟媳念叨烦了,便会直接回一句:“要不,送你们回蜀地?”
哪怎么能行!
别说蜀地,就算现在回青州也是不乐意的!
蜀地那么穷,青州府的日子虽说过得富裕,却哪里有京城这么些热闹和繁华!
吴家舅母每次摘着小算盘而来,却又每次怏怏而归。
回去还要被吴家舅舅斥骂一番,只是每次都不做记性,隔几日便会来一次,着实让吴氏无奈又烦恼,可是娘家只这么个兄弟了,总不能不让上门。
让吴氏烦恼的还有这位弟媳的口无遮拦。
当初叶家从青州搬来京城的时候,因为后坞村的果园需要人打理,金家两个儿子便被留在了青州府。
本来将后坞村的果园给了吴家之后,叶老爹是打算将金大满和金小满这两家人全都调来京城,却因为吴家舅舅一直不肯放手,才不得不一直留在青州。
这些年若是没有金旺家的这两个儿子带着妻儿帮吴家管着果园,那果园只怕早毁在吴家手上了,可是从吴家舅母的嘴里却成了吴家一直替叶家养着金大满和金小满一家。
能不能要点脸呢,真是让吴氏都觉得臊得慌!
好不容易将吴家舅母送走,吴氏觉得自己都没脸面对金嬷嬷了。
金旺这一家人虽不是叶家第一批下人,却在被叶老家买下之后,便成了叶家不可或缺的帮手。
若不是吴家,金家这一大家子早该在京城团聚了。
如今又是因为吴氏的缘故,金家还得分居两地。
虽说主家如何安排下人便得如何服从,但是叶家到底也是农家出身,吴氏的心里一直对金嬷嬷有了份亏欠,特别最近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吴氏更看不得骨肉分离,便总想着能尽快让人家一家团聚。
本来陈氏去世之后,金嬷嬷是打算回青州府去的。
只是叶老爹跟前离不了金旺,金嬷嬷又不忍心将金旺一人丢在京城,这才到了吴氏跟前侍候。
“她倒是说得尽兴,我却着实被臊得不行!你看看她那话说的,好似叶家占了她多大的便宜,明明占便宜的是她是吴家!我怎么有这样不要脸的娘家人!早知如此当年便不该心软带他们从蜀地出来!”吴氏越说越觉得难过,便红了眼眶。
“哎呀,您可别想那么多!您做的都是积德的事,您可不能拿别人的错惩罚自己!”虽说金嬷嬷以前主要在陈氏面前侍候,来吴氏身边也才五六年时间,对于吴氏的性情却极为了解,见吴氏红了眼眶连忙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