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就笑,“是是是,承蒙您看得起,两条腿儿都长在哥哥身上,感激不尽。”
他捞起他的小太阳,孩子气般晃了晃。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事儿,还聊到了以后的摆酒问题。
薄妄说,他绝不回老家摆酒,有她这边就够了。
“怎么?不方便?”
“那倒没有,只是恶心犯了。”
大抵是今晚不一样,他们迈向了新的关系,薄妄的情绪也有新的变化,向她开放了不一样的自己。
他呢,有些欺世盗名,真实的自己,不过是个薄凉的冷血动物。
“唔,我家的情况,你哥给你说了点吧?倒霉不倒霉的,现在想想,也就那样儿。”他平静地说,“我妈恋爱脑,明知身体不好,脑子抽抽,非要生我,难产血崩,虽然抢救回来,但身体更亏了。大人们嘴上说我是上天的礼物,我自个儿门儿清,我就是灾星。”
“我爹他不管我,天天带女人刺激我,不也是在报复我么?我知道他那眼神在问,我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害我妈,他们本可以一辈子的。”
“可他们也没问我,我愿不愿意来这世上。”
薄妄双眸漆黑,缠绕着一丝情绪的暗,“你说奇不奇怪,我听话乖巧,大人都当我是个屁,吵一架就把我扔了,但当我打架,撒谎,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们,他们突然就慌了,后悔了,想方设法补偿我,嗤——”
他笑得猖狂。
“演技烂不烂的。”
般弱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没有唾沫。
薄妄瞧见她这个动作,起了兴致,伸出薄红舌尖,像小守宫一样,恶狠狠舔了她的肉,水泽多,略腥。
般弱被舔得半边脸都变形,被迫闭起半只眼。
“你干什么啊!”
般弱嫌弃无比。
这家伙老喜欢用舌头给她洗礼,湿哒哒的,白蛇转世呢。
薄妄被骂之后,笑得更快活了,他紧紧搂住她,“你知道你跟其他女孩儿有什么不同吗?她们啊,一个个都觉得我可怜,缺爱,要飞蛾扑火,当我的救世主,就跟我妈一样,总以为她能降服我爸那风流小猢狲。每次看她们怜悯的小圣母眼神,实在是脑子有点没睡醒——”
难得完成了满贯全垒打,薄妄浑身愉悦,心情超好,就留了点口德。
“其实犯不着,我早就过了需要母爱的年纪。”
他病是病了点,但脑子还是挺正常的。
所以每当有女孩义正辞严想要拯救他,薄妄就有点想笑,说得刻薄点,他有时一顿饭就是女孩们半年的伙食,其中有个姑娘穷得连生活费都凑不齐,活得一塌糊涂呢,竟还有闲心拯救他,要用爱情温暖他千疮百孔的内心。
啧。
他听得真鸡皮疙瘩起来了。
不过也不排除,对方想跟他玩一波灰姑娘的把戏,可那灰姑娘,不也是出身豪门的?
他纵然身在地狱,也不是谁来瞧一瞧,他薄妄就要感激涕零当牛做马的。
他知道自己比谁都残忍,只是伪装得好。
小绿茶迟疑道,“那你母爱对我泛滥的原因是……上了年纪?”
“去。”
薄妄破功,捏她鼻尖,“什么母爱,会不会说母语?哥哥只管泛滥。每次当你用垃圾一样眼神看我,哥哥都觉得带劲到不行,啧,对,就是这种眼神,潮得我快不行。”
他又连啄她几口,把她的嘴巴亲成一根小肥肠,才心满意足放开。
他钟情她眼里的真实,厌恶就是厌恶,喜欢就是喜欢,他一个坏胚待得很自在。
摊牌了,他就爱没心没肺的迷人小鬼。
被糊了满脸口水的小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