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孤苦,爹爹是个弹棉花的工人,自小她便学了一手。
因此,坐在琴前,她手指扫过琴弦,一勾一放,琴弦发出了惨叫声,练血放声就唱,“弹棉花啊弹棉花,十里庄子手艺谁最好啊,数我杨老瓜,一弹棉花尘埃飞,二弹棉花去腌臜……”
“出去!”南宫越一个软枕扔过去。
练血抱着琴灰溜溜地出去。
南宫越双手抱着头枕了下来,脸上却难得地扬起了笑意。
手中,冰冷的触感渐渐传来,带着熟悉的濡湿。
南宫越猛地坐起来,看到那黑色的镯子发出一闪一闪的蓝光,这蓝光极其微弱。
坏事,这白蛇要出来了。
南宫越伸手取剑,严阵以待,只等着白蛇出来便动手。
然而,蓝光却越来越微弱,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动静。
他想着白小洛应该是下了什么咒语之类的,就放下了剑躺了下来。
脑子里虽不能平静,困意却袭上。
睡到半夜,便觉得浑身冰冷醒来。
手镯已经没有光芒了,只是依旧十分冰冷。
“练血!”他落地站了起来,“取衣裳到天池。”
练血在打盹,听得他叫唤,睡眼惺忪地进来,“王爷这么晚要沐浴?”
“冷!”南宫越是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觉得愈发的冷了,几乎是钻心的冷。
练血问道。
“暂时不用,这大晚上的,别吓了他。”南宫越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一口口吸入都是寒气,凉飕飕的。
“王爷,您手腕上的是什么?”练血盯着他手腕的镯子问道。
南宫越低头一看,只见本来黑色的镯子如今也没了淡蓝色的光芒,只有看着像是暗暗流淌的黑泥水。
他伸手触摸了一下,只觉得钻心的冰冷,那看着像泥水的东西却也没流下来,只是一圈圈地在手腕上缠绕,
已经几乎缠到了手肘的位置。
白小洛,你他妈害死本王!
踉跄奔至天池,南宫越脱了衣裳,便跳进了进去。
温热的池水包围过来,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寒气从四肢百骸一寸寸剥离,天池水特有的硫磺味道钻进鼻中,也竟不觉得难闻了。
“王爷,感觉好些了吗?”暗珲在岸上问道。
“好多了。”南宫越看着手腕,那一圈圈缠绕上来的黑泥水已经褪去,退回手腕里,慢慢地剥离下来。
“死了?”南宫越怔了一下,忽然想起蛇是怕硫磺的。
“这是什么啊?”暗珲凑上来问道。
忽地,手镯整个飞起,缠住了暗珲的脖子,使劲地往他的怀里钻。
练血一脚就踩上去,阴沉地道:“别动,我踩着它了。”
“你……”暗珲怒道,“你踩着我的胸口。”
“不是,我踩了那个妖孽。”练血能感觉脚底有东西钻动,冰冷从脚底传上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你是要尿了吗?起开!”暗珲伸手掰她的脚,方才他看清楚了,是一条小蛇,他不怕蛇。
南宫越懒洋洋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对白蛇一点都不惊惧了,在这整片硫磺气味包围之中,她能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