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二月廿七,田岭一案的交接终于完毕,徐勉带人押送田岭回京受审。
两日后的夜晚,狡诈的霍奉卿再次跟到望滢山,又出新招。
他一路缠着哄着,竟跟进了云知意的主院寝房,使出了某种“卑鄙中透着点甜蜜,甜蜜中藏了点无耻”的手段。
经过长达一个半时辰的“彼此折磨”,面色潮红、泪流满面的云知意终于松口,泣音破碎地承诺:明日就写信给京中的祖母,请她以家主身份指派一位云氏尊长前来原州,正式与霍家协商自己与霍奉卿的嫁娶问题。
十二月卅日,州府旬会合议。
云知意早早坐在议事厅,明丽素颜绷得端肃,捧住茶盏取暖的双手却隐隐颤抖。
随后进来的顾子璇诧异瞥向她颤抖的手:“今日出着太阳呢,比昨日暖和许多。你手怎么还冷到发抖了?”
说着,顾子璇便探出指尖要去碰她的手背。
却不曾料到云知意反应激烈,猛地将双手藏到身后。
她腰身笔直到几近防御的姿态,刚才还冷若冰霜的俏脸,已在眨眼瞬间红得像刚吞了块着火的碳。
她目视前方的墙面,力持镇定:“不、不要管我的手。它们……还好,谢谢。”
顾子璇一头雾水。这看来不是冷到抖,怕是受伤了吧?怎么搞的。
碍于陆续有与会官员进入议事厅,顾子璇拍拍她的肩表示安慰,便赶忙走向自己的座位。
刚要落座,正好瞧见霍奉卿步履春风地迈了进来。
因为田岭案已交接完毕,霍奉卿已结束了事事避嫌的日子,重新正常履职。
今日还是由他主持旬会合议,因此他需要经过顾子璇的位置前往长桌尽头的主座。
顾子璇扭身等着,待他经过自己的座椅后方时,小声问:“你昨夜不是又跟去望滢山了么?知不知道知意的手受伤了?”
霍奉卿脚下滞了滞,隔桌望了一眼满面通红的云知意,恍然大悟般抿笑。
稳了稳心神后,他以气声含混应道:“没受伤。她大概就是,手酸吧?”
那头的云知意虽然没听清他在对顾子璇说什么,但看他口形,大致也猜到了。
想起昨夜自己被这家伙撩拨到意乱情迷,之后节节败退,最终被蛊惑到任由他狂乱放肆……
云知意羞耻到快冒烟。
众所周知,恼羞成怒的人总是容易有些过激行为。
她想也不想,抓起桌面的卷宗就扔了过去:“闭嘴!你才手酸!”
霍奉卿含笑的俊面浮起淡绯落霞色,精准接下她扔来的卷宗,左右看看自己玉白修长的手指,小声冲她挑衅抬杠:“我手可没酸。云大人,恕我直言,你都是我‘手下败将’了,不好这么横吧?”
昨夜他俩的手分明“互有往来”,反正最后哭的人不是他。
这一刻,云知意心中升腾起熊熊烈焰。
却不知该先烧对面那个洋洋得意的家伙,还是该先烧“手下败将”这四个字。
不对,她现在根本就不能看到、听到、想到“手”这个邪恶且靡丽的字眼!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个互动小日常,下一章议亲和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