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嘉微愣,但很快想明白两者的区别,好奇道:“都说说呗。”
吴臻顿了顿,似在回忆,“那天我正好要出门,经过客厅时我妈在电视……”
不经意间,他看到了屏幕上的贺思嘉,广绣长袍的青年在梨树下练剑,剑风引落梨花,像雪一样。
吴臻语速和缓,表达清晰,当他认真描述某个情景时,很容易将人带入氛围中,“当时我就站在沙发后面,等镜头切换成别人才走。”
贺思嘉支着下巴笑,“所以吴老师是对我的皮相一见钟情吗?”
吴臻没有应,盯着他继续说:“后来我在时尚晚宴上见到你真人,那晚大部分男星都穿西装,只有你穿了件红色夹克,头发挑染成灰蓝色。”
贺思嘉立刻想起是哪场晚宴了,因为那个狗屎造型,他还被时尚博主群嘲一通。
不过他对当晚的吴臻却半点印象都没有。
“你正在候场准备走红毯,有人和你说话,你一直在笑,我一直在看你。”
贺思嘉心跳有些快,像吴臻这类语言上的艺术家,行动上的老猎手,突然含蓄地说起情话,非常撩人。
他佯作随意地问:“觉得我帅吧?”
“觉得有点遗憾。”
“什么?”
“遗憾你始终没看我。”
贺思嘉有点绷不住了,他垂下眼,感觉耳朵在发烧,好半晌才小声说:“那恭喜你,现在你已经住进我眼睛里了。”
吴臻轻轻笑了声,眉目格外温柔。
这天晚上的一切贺思嘉都觉得很浪漫,唯一不浪漫的是他被蚊子叮了满身包。
他皮肤白,蚊子包消肿后就变成点点淡粉,第二天还被叶闻飞调侃,“晃眼一看我以为是谁种的草莓,哈哈。”
贺思嘉照着镜子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红点,心说草莓他也有啊,在身上某些私密的位置,姓吴的农场主开发了大片草莓地。
每当草莓收获,吴臻又会播上新种,胸口、腰腹,甚至大腿根,都留下了痕迹。
但吴臻在人前装得太正经,一直到电影快杀青,都没人发现老禽兽的真面目。
随着七月末的到来,贺思嘉的生日也近在眼前。说不上是出于哪种心理,他没跟吴臻提过生日的事,贺思嘉不确定对方是否知道,但在内心深处,又隐隐期待着一份惊喜。
然而到了生日头一天,贺思嘉却先等来了惊吓——贺瑾和薛冉来探班了。
当时贺思嘉正准备上场拍戏,忽然接到贺瑾电话,心情一下就坏了。但来都来了,他也不可能拦着,只好让绵绵去接人。
绵绵自然知道贺瑾的身份,一路上小心翼翼,虽然贺瑾表现得很随和,可她隐隐感觉对方并不像贺思嘉那么好说话。
等进了片场,贺思嘉已经在拍摄中了。+;;;
绵绵搬来凳子请贺瑾和薛冉先坐,又去给他们拿水。
这时,刚去外面抽了支烟的吴臻回来了,见到熟人脚步一顿,随即笑道:“来探班啊?”
贺瑾熟稔地打了声招呼,薛冉也笑着点点头。
三人寒暄了几句,贺瑾听见余枫让贺思嘉再来一条,随口道:“听说余导挺严格的,嘉嘉没有表演基础,平时没少挨骂吧?”
吴臻目光落在贺思嘉身上,慢声说:“那还真没有,老余很喜欢他。其实表演这种事最看天赋,思嘉很有灵气。”
贺瑾只当吴臻在客套,笑了笑说:“那就好,说起来还没多谢你,嘉嘉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
“他一点都不麻烦,平时听话又肯学,或许你应该放下成见。”
贺瑾愣了愣,转头去看吴臻,见对方面上带笑,一时分辨不清吴臻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