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磐磐也看着隋祉玉,见他面色好似没有什么异样,才轻轻颔首。
然而她刚点头,耳珠就吃痛了一下。顾磐磐一怔,没想到陛下会咬她。可咬了一下之后,他又含着那小小白嫩轻吻逗弄,原本放在她腰间手也开始不闲着。
隋祉玉从理智上知道,顾磐磐若是对邢燕承失踪毫不在意,那才是冷血。但从私心上,他又不喜欢看到她关心其他男人,哪怕只是视为友人。
顾磐磐这下哪里还能不知他生气。她知道皇帝平时虽沉稳,但有时也像隋祐恒一样幼稚,脾气更是不小。忙稳住被他挑动心神,道:“臣妾没有别意思,也不是想要对陛下决定妄加干涉,就是随口一问。”
这话怎么听都不是随口一问,隋祉玉也没再追究,只评价道:“磐磐,邢家欺上瞒下,做了不少侵害民利,不忠不义之事。”
顾磐磐一听这话便明白了,邢燕承不会像邢觅楹那般容易脱身。邢觅楹是女子,出嫁以后可以算作沈家人。邢燕承虽说已做了太医,但还是在邢家权力核心。虽然遗憾担心,但顾磐磐也清楚,若是邢燕承事涉及前朝,那就不是她可以说上话。
更何况,她也害怕,若是邢太尉真起事成功,皇帝要怎么办?先不考虑她自己命运将会如何,她是全然无法接受皇帝受到任何伤害和折辱。
或许是因顾磐磐第一次在公主府看到皇帝,那道身影就如天上月,远峰雪,在她心里,他只能活得那样尊崇高贵,若是跌到泥淖里遭人践踏,哪怕只是假想那画面,她都觉得无法忍受。
隋祉玉又道:“不过,邢燕承从离家做太医那天起,已有离心之意。还得看他自己造化。”
顾磐磐闻言,诧异看向皇帝。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隋祉玉只道:“以后磐磐会知道朕意思。”
他不想再跟她说邢燕承。又低头覆住顾磐磐微张双唇,亲了许久,见她被他亲得软成一滩春水,衣衫也被他弄乱,香肩雪峰皆被他吮出桃花般印记,才放开她。
顾磐磐以为隋祉玉会继续下去,谁知他并没有更进一步,而是帮她整理好衣裳,道:“淑妃快到了,朕得见一见她。磐磐是先去你那边,还是留在这里等着朕。”
顾磐磐微微一愣,问:“是因为邢家事?”
隋祉玉嗯了一声。邢家事发生以后,他还没有见过邢觅甄,邢觅甄到处找他,不见到他是不会罢休。
没一会儿,果然有内侍在外禀道:“陛下,淑妃娘娘又过来了。娘娘说,不见到陛下她就一直跪在外面不走。”
顾磐磐想了想,道:“臣妾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听到什么不该听。
隋祉玉也就没有留顾磐磐,放开她手。
邢觅甄见顾磐磐从皇帝营帐里走出,愣一愣,随即冷冷一笑,很快与顾磐磐擦肩而过,进到帐里。
邢觅甄觉得隋祉玉气质是越来越冷峻,但他今日刚沐浴过,穿是雪白中袍,墨发未束在冠里,只是拢在身后,看起来比平时柔和得多,让邢觅甄心神晃了晃。
可她想起刚刚走出去顾磐磐,一下就联想到隋祉玉才幸过顾磐磐,这个认知让邢觅甄顿觉心如刀绞。邢家岌岌可危,她爱这个男人却是兴致不减在弄女人,她看向隋祉玉时,眼中不免又多了几分幽怨。但她还是跪了下来,红着眼眶一番陈情。
隋祉玉并没有打断邢觅甄,让她说。
邢觅甄力证邢家不可能谋逆之后,又道:“陛下还记得么,您年少时候,我大哥总是去玄阳苑找您,你们经常来往,还一起出去游猎,连我那时也能沾着大哥光,跟陛下说说话。”
邢觅甄说是隋祉玉和邢燕夺少年时曾交好事。
那时,邢燕夺不知隋祉玉已在跟着僧人云摩学武艺,以为隋祉玉总是被先帝嫡子隋祐恩欺负,还悄悄教隋祉玉练武艺,想让他多些自保能力,不要受制于人。
后来,隋祐恩死了,邢太尉怕邢家惹上不必要麻烦,不准邢燕夺再跟隋祉玉来往。
邢觅甄又道:“当初魏王失踪时候,容相在陛下与恒王之间摇摆,臣妾祖父却是一心支持陛下,如此忠心,怎可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臣妾恳求陛下不要听信奸佞之言,还邢家一个清白。”
邢觅甄说有些是事实。只是她忘记最关键一点,邢家当初选择隋祉玉,也是为着私心,认为一个少年比恒王好掌控。可现在邢太尉是实实在在想要篡权。
隋祉玉目色难辨,从头到尾没有反驳,等她说完了,才道:“淑妃所言,朕会酌情考虑,退下吧。”
邢觅甄见皇帝这样就答应了她,犹自不敢相信,出皇帝营帐时,仍是有些恍惚。
隋祉玉去顾磐磐那边坐一阵,夜深才回到自己帐中,道:“带邢燕承过来。”
夜色里,果然有一道身影戴着面具,被人押送着来到隋祉玉帐中。
被众人遍寻不着邢燕承,是自己回来求见皇帝。
隋祉玉看到邢燕承时,并不算意外。不止邢太尉和邢燕夺被软禁,邢家大宅也被监视掌控,尤其是将重要女眷,比如邢燕承与邢燕夺母亲控制起来。
邢燕承暗中打探到皇帝没有第一时间击杀邢太尉和邢燕夺,立即就明白了皇帝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