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定濯没有问容定泱为什么要跟莲藏教扯上关系。他甚至稍微一想,就想明白了是为什么。他只是需要知道,容定泱是怎样得到掌教之位,这些年又利用这个身份,做了些什么。
乔慈衣知道容家两兄弟有很多话要说清楚,见容定濯吃了药之后,就到了隔壁。
乔慈衣离开的时候,心里其实有些忐忑。她不知自己将会有怎样的命运。她知道这两兄弟感情好,两人又都太深沉难测,她不知道容定濯会不会为了全手足之情,将她送给容定泱。
毕竟在大允,被送人的女子比比皆是。
等乔慈衣一离开,容定泱看着弟弟,慢慢问:“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容定濯面无表情,深深看他一眼。如果这不是他的胞兄,他当然会杀他。
容定泱露出淡淡自嘲的笑意,道:“当初,我发现乔慈衣私自跑出教去,竟叫外面的男人给骗了,也是打算要杀了那个男人。”
只不过是发现那个男人竟是自己的弟弟,才没有下手罢了。
容定濯当然听得懂容定泱的意思,他是在说乔慈衣是莲藏教养大的,是他先看上。
容定濯冷冷笑了一声,转而道:“你是如何与莲藏教扯上关系。”
容定泱也没有打算再隐瞒,慢慢开始将当初的经历。
容定濯听了心里不是滋味,果然与他猜想的一样。
他当年听说兄长要做驸马,也为容定泱的才华惋惜过。
大长公主给容定泱带来的,全是他不想要的,若是换个无能又不思进取的软饭男,会觉得这驸马做着实在不错。
可偏偏容定泱不是个那样的人。
在外人看来,因为太宗文皇帝当时对女儿的格外宠爱,容定泱倒像只金丝雀了。
容定濯道:“那你接下来是个什么打算,真要利用莲藏教对抗朝廷?”
容定泱自是表明了自己想要离开大允的意思。
容定濯问:“你决定要走,为何还要勾结官员,煽动教徒起事?”
“我要继续在莲藏教掌教的位置立足,当然得做点符合身份的事,才能保证离开大允也掌控这股势力。”
容定濯便没有再问。
就在这时,有人来禀:“相爷,姚都督得了你进山的讯,又听说栖苍山有莲藏教的人,也带着了人马赶过来,准备进山剿灭莲藏教在栖苍山的势力。如今派兵已将栖苍山包围。”
容定濯闻言微微皱眉。
他来到地方上,若是容党的官员,自然要大献殷勤,在他面前挣一番表现。若不是他这一派系,而是皇帝的人,也要格外勤快审慎,不能让他挑到错处。
若在平时,容定濯不会介意这些人的动向,但这次事关他的亲兄弟,而且事态非同一般。
要是叫朝廷知道,容定泱是莲藏教掌教,谁会相信容家在里面没有关系。有的是想将容家和皇后取而代之的家族。
统领寒州等地兵权的都督姚择,正是皇帝的人,若是让他发现掌教真正的身份是容定泱,恐怕会闹到不可收拾。
不管怎样说,也只能秘密处置容定泱,他的身份自始至终不能暴露。
而容定濯的人生里第一次陷入迷茫,他不知该怎样处置容定泱,只是道:“我先去会会姚择,弄清楚西山那边有没有被围。若是没有,你先从西山离开,避开风头。”
容定泱便直言道:“我要带走乔慈衣,她本就是莲藏教养大。”
容定濯沉默片刻,看向自己的兄长,慢慢道:“不可能。我已跟你说过,我打算娶她。”
两人陷入沉默,对峙之下,眼底都有无形的汹涌波澜,都想让对方退让。
无论是怎样的兄弟,到底也是两个强势的男人,而且想要的是同一个女人。
容定泱带走乔慈衣这件事,容定濯就已是强压着心中的独占欲,不去想这些天,他哥哥有没有对乔慈衣做出什么。怎么可能让他继续将人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了一下文。七夕,掉落包包表达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