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讲一句,让她放学留下,罚做校务劳动。
那边一股脑往教学楼跑的甘棠,头都不回的摆摆手:“刘叔叔,我要迟到了,没空同你闲聊,下次再说吧,再见。”
刘校长小心看一眼身边面容冷峻的男人,尴尬笑两声:“那是甘仲文先生的女儿甘棠,是个很有朝气的学生。”
高大挺拔的男人不置可否,只看了看表:“入学测试还有多久结束?”
甘棠赶在风纪队开始抓人前,安全抵达教室。
一进门就看见一群人凑在一起热烈的讨论什么。
喘着气踱步到自己座位上,有些不解:“都在看什么呢?”
“棠棠你不知道吗?”邻座医药大王家的孙女阚梦之吃惊望她,“周六任家举办晚宴。”
说着朝第一排黎菲菲努努嘴:“那位正在显摆自己拿到邀请函呢。”
说着她伸出食指,对着嘴唇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指指前方,示意甘棠认真听。
“还能是哪个任家,当然是那个任家啦。”
即便背对她们,无法看到表情,偷听二人组也能从中听出黎菲菲满满的得意,“我之前有见过任夫人的,她好和善,当时还同妈咪夸我懂事,这次会送邀请函当然在意料之中了。”
此时不知她身边的同学附和了什么,只听她笑了一下,随后道:“别听她瞎说啦,我还小,才没这回事。”
说罢不知为何,她回过头志得意满的望了甘棠一眼。
话说成这样,鬼都知道她是收到本城首富任家的邀请函了。
只是甘棠不解这演的是哪出:“任家周六举办什么宴会?庆祝本岛安全送走台风吗?”
阚梦之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戳戳她白嫩的面皮:“人家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你竟然听不出来?你这么迟钝,她如果知晓,一定气到吐血。”
“任家要选太子妃了。不对,信德已经完成董事会改选,任生虽然挂着的是副董事长的名号,可实际上已经是信德的话事人了,这选的可是正牌任太太。”
说罢她哼笑一声:“黎菲菲一早过来,就差把‘我是任太候选人’几个大字刻在她那刚填充完脂肪的大脑门上了。那番话是故意说给你听得,偏偏你这个瞎子看不出来。”
甘棠听她这样讲,十分无言:“都什么年代了,任家这是做什么?选秀吗?难怪我不知道,甘家才不会去‘待选’呢,丢脸丢到三藩外。”
说罢都不知要如何评价黎菲菲刚刚挑衅的行为,“像货物一样被人挑选有什么好得意?而且她为什么要专门对我做出一副她赢了的模样?”
甘棠食指轻点太阳穴,示意对方莫不是脑袋出了问题。
“哈哈。”阚梦之朗笑出声,耸耸肩,“谁管她怎么想,总像被害妄想症俯身,喜欢在你面前找存在感。”
“不过她不会真的以为弄来一张请柬,就会被任家选中吧?我看她不如去求神拜佛,好让她那个不知到底是谁的爹,将她和她的外室妈认祖归宗更实际点。”
菁仁女院作为本埠第一女校,本岛的巨富名流们,多愿把家中女孩送入此间就读。
是以这里的学生大都非富即贵,且多半自幼相识,一如甘棠与阚梦之,虽是同班念书后才慢慢熟稔成友人,可彼此间却知根知底。
这也造成,诸位同窗的家世背景、身价几何从无秘密可言。
黎菲菲自本学期插班进校,便出手阔绰,高调异常。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又有外来新晋富豪入驻本岛,按照惯例将适龄女儿送入菁仁。
可本地资本新动向,他们身后的家族从来都是第一手掌握消息的,有没有黎姓新富,实在太好查证。
所以不过短短一周,对于黎菲菲的身世,这里该知晓的就已彼此心照不宣。
本岛作为全球闻名的自由贸易岛,却意外的承袭了许多旧时“陋习”,例如上世纪七十末年代才被废除的妻妾制。
律法虽已更改,可富商巨贾们的浪-荡作风却丝毫不受影响,富豪们养纳几房“外室”的风流韵事时常见诸报端,坊间对此亦是八卦居多,谴责罕见。
这样的风气下,黎菲菲这个母亲不知到底是阿三还是阿四,且父不详的富家外室女,在学校里的日子倒是一如往常,并未有人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