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及月撇了撇唇,尾音拖得长长的,很是不满:“下次不说了。”
云野连忙哄人:“我错了,我手贱,月月乖,月月早点睡,月月晚安安。”
放下手机后,云及月才开始回想这个很重要的问题——云野说的那个岔子,和江祁景到底有没有关系?
江锋的事情,势必会波及到江慕言的投资。
但是看在云野的面子上,江祁景肯定会点到为止。
是什么让江祁景连大舅子的面子也不顾了……
答案显而易见。
所以总结称一句话。
……她对不起江慕言。
她真的对不起江慕言。
她之前实在是太生气了,才会为了气江祁景什么也不顾,把江慕言牵扯进来。
云及月将脸埋在枕头里,浓烈的愧疚感浮上心头。
她甚至想现在就洗漱打扮,去江慕言家门前给他负荆请罪。但是大晚上的,万一江慕言是独居,他们孤男寡女也不太好……
啊啊啊啊她好后悔!
她已经后悔到了——如果江慕言在她面前,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这种程度。
江慕言这么温柔耐心又细致的人,还是她的初恋,虽然现在不在一起了,也不能随随便便辜负人家。
她甚至开始畅想明天的家宴了。
她一定得去要江慕言的联系方式,把事情解释清楚。补偿什么的,都好说!
云及月一整晚都在想这件事。
以至于睡觉的时候,梦里还时不时浮现出江慕言的脸。
第二天去江家,云及月又把上次见江锋徐文绣时穿的那套,原封不动地照搬过来。
只是和上次有所不同。
她跟江祁景已经把离婚的事情摆在了明面上。以前是貌合神离,现在貌也不合了。
去江宅的路上,他们俩都非常有默契地一路无话,甚至省去了以前要背问答的环节。
反正这次的家宴,江老爷子也不会有空来问她“你和祁景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这种家长里短的问题了。
江锋江慕言到场,商量的内容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财产分配。
也不知道让她去做什么。
难道江老爷子觉得带着她这种顶级花瓶,能让江祁景更有面子吗?
这个问题在见到江老爷子那一刻就有了答案。
老爷子雪鬓霜鬟,脸上虽布满了皱纹,眼神却一如年轻时那般锐利。
他看见云及月,眼神微微放缓,打趣道:“及月怎么也跟来了,难道担心祁景在我这有危险不成?”
云及月怔住,别过脸疑惑地看向江祁景,又移到江老爷子脸上。
她咬了咬唇瓣,非常违心地回答:“就、就想多看他几眼……”
江老爷子了然地点头,笑:“你们年轻人啊。”
他又转过头,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宝贝孙子,恢复了平日的凌厉:“我去见阿武,你和及月先休息一会儿。”
江祁景轻轻颔首。
送走了江老爷子,云及月的脸色骤然冷下来,没好气地问:“你爷爷的意思是我本来不需要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