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景,我们明天就要离婚签字了。……就算不签字,我们俩也不是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
“我本来也不想来的。是郑思原告诉我来了可以直接签字,我才改变了主意。现在没签字,是看在你烧得很严重记不清协议放哪儿的份上,不代表你没有失约。”
“所以,你可以放手了吗?”
江祁景怔了一下,混乱的意识里忽然有一点清醒了。
他紧紧蹙眉。
沉默许久后,缓慢地吐字:“……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念着同一个词,握着她的手指在不知不觉间渐渐松开了。
云及月侧过身子,将床头柜上的小灯关掉。一切都暗了下去。
包上的系带却被人忽的攥紧了。
她的力气肯定比不上江祁景,哪怕是生病的江祁景,场面瞬间僵持不下。
云及月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无药可救回光返照了,索性不和他争,直接把包留给他,腾出空来揉了揉略微酸痛的手骨。
她重复了一遍:“我走了。你如果不愿意看医生,就好好睡觉。”
转身离开。
顺手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所有东西都寂静了。
还好手机没有放在包里。她打开手机,给郑思原发消息:【协议在哪?我明天再过来签字。】
郑思原:【明天的话,到时候直接让江总拿给你就是了。】
郑思原:【江总还好吗?】
她打出“不太好”三个字,又删掉:【不知道。】
说不严重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说严重……他又还能说很多话。
不过,可能是她的耳朵被pub炸裂的电子乐给震聋了,也可能是江祁景的声音太哑太轻,她几乎没怎么听清楚。
大概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
窗外渐渐有雨声,有雷鸣声,有各种各样喧闹的声音。
所有东西都在这样雷雨交加的夜晚被炸得支离破碎。
此时的一切都空空荡荡。
卧室这张床设计成了双人的规模,往日向来只有一个人睡,空间十分宽裕。
可是这一次,他却刻意地睡到了最旁边,将剩下的另一部分全部空了出来。
仿佛是为了给已经不会回来的人,留个足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