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当时在座的没有男人。
江祁景抬手,将暖气的温度调高。
又准备将外套脱下来披给她。
然而修长的手指捏着衣扣,心里突然生出了不知道哪儿来的犹豫。
他打消了这个主意,倾身,将沙发旁的毯子搭在她身上。
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才离开。
…………
清晨,日光照拂着客厅。
云及月揉了揉隐隐发疼的脑袋,一边洗漱,一边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去参加afterarty——果酒太好喝了,不知不觉喝了小半箱——想去洗手间借灯光补个妆——一站起来就眼前一黑。
接着便是记忆断片。
她甚至不记得是谁送自己回来的。那个送她的人竟然还贴心地调好了暖气,想必是熟人。
云及月本以为是罗凌,正想道谢,打开手机就看见了罗凌发来的短信。
何阿姨给我发了你家的地点。但是太绕了,实在没办法认路。晚上是我拜托江祁景送你回去的。
时间是昨晚凌晨。
云及月被后半句震住了。
江祁景……
是江祁景送她回来的??
那么今早醒来看见的体贴的细节,都是江祁景做的?
回想起来倒是有可能。
她最喜欢最舒适的暖气温度285°c,除了江祁景这种跟她住一起的人,也没几个人知道。
原来他并不是一直都不解风情。
那以前对她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匪夷所思……?
云及月并不打算把时间花在这个已经成为过去式的问题上。她将江祁景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礼貌地发了句“谢谢”。
正准备再把这个号码重新拉进黑名单时,江祁景的电话正好打来了——
云及月接通后开了外放,一边打开蒸脸仪,一边又对他说了句谢谢,连带着多问了一句“我昨晚……醉了之后,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没有。”
云及月松了口气,继续问“那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她不想自己不清醒时空口胡诌,让她和江祁景之间又多了一些不该有的误会。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江祁景的嗓音平冷“你觉得什么算过分?”
云及月愣了一下。蒸脸仪飘起的热雾让她眼前有些模糊。
她想了下,总算归纳出一个定义“就是容易让人引起误会,或者比较伤人的话……不过我刚刚问你的,是容易让你误会的那种。至于伤人?我觉得我不可能伤到你。”
云及月知道自己那点吵架技巧差得可怜,遇见江祁景这种谈判桌上绝对碾压的人,说再多难听的狠话也没办法伤到他。
电话那头是空荡荡的沉默。
良久之后,江祁景道“没说。”
然后谁也没开口。电话被云及月挂断了。
中午十一点半,江慕言例行前来月亮角拜访。他之前整整一周来郁金香花田写生,外加给她辅导金融学,都是卡着这个时间点,只会早不会晚。
一走进来,江慕言就将袋子递给她“你想找的那本书。上面有笔记,是去年ba以全年级学分第三毕业的学生写的。准确来说他还是你的学弟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