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及月准备的问题全
都堵住了。
她没想到江祁景会承认得这么干脆。
看这样子,甚至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意味。
不过细想起来,这件事情人证物证都在,编出其他任何理由都不可能使她信服。
江祁景大概是看透了这一点。
他们的对话也因此简单流畅了很多。
“你住院这一个星期,跟我哥的事情差不多处理完了吧。我之后不会过来了。”云及月道,“还有,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公布离婚吗?”
听到后半句事,男人的手指用力紧握着,指节青白分明。
额上的冷汗顺着侧颜线条滴下去。
太疼了。
他道:“……听你的。”
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尖锐的玻璃碎片,将喉咙刮得伤痕累累。
嘴里弥漫着苦味和血腥味。
“我很快就会放出风声做铺垫。等你跟我哥的合作落实之后,我们直接宣布。这样对双方的影响都会降到最小。”
虽然云野的态度一直是早公布早解脱,但她不想因此连累到即将继承公司的云野。
江祁景低着头,眼睛里空洞无神,也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地听她的话:“好。”
“你以后不要这样骗人了,要好好保重身体。”
江祁景:“好。”
云及月咬了咬唇瓣。
江祁景这样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以至于她竟然有些词穷。
想来想去,只有干巴巴地道:“可能你现在是会有一些占有欲和愧疚感作祟,觉得和我离婚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我相信你能克服这种小问题……”
“不是占有欲。”
江祁景的声音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很快便飘到了触手难及的云端上,轻得连回音都没有:“是我犯蠢,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什么心意。
难道是在说……喜欢她吗?
这样坦白露·骨的表达,根本不像是江祁景能说出来的。
也许是他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也许是他知道这次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穷途末路的人都好可怜。
云及月扬起唇,弯弯的月牙眼像是在安抚:
“江祁景,你现在可能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等你清醒之后,就会发现爱一个人比
你想象中困难。你再冷静一下,到时候一定会感谢自己,可能还会感谢我,谢谢我放过你,在你开始后悔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