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把握不要紧,你敢说出来就说明了你是一个有胆量有担当的人,本官喜欢你这样的性格,至于做事情那肯定不可能什么事情你都知道,那不是神仙了吗?我们这一次,就是要好好的搞清楚这些事情,也需要你的小心求证,大胆假设,说吧,以后你想要说什么但说无妨,不管你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都不要紧。”陈世青笑着说道。
“好吧,那既然是贝勒爷这么说了,你就有什么说什么吧!”孙之崖指着孙广胜说道,他也知道孙广胜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变得如此的畏首畏尾的,说句话他就会大胆许多。
“回贝勒爷的话,我是听说了,漕帮这一次要进入茶叶生意里,让许多的茶帮都感到不爽,但是他们掌握着漕运,茶帮也是没有办法。要知道这个漕帮不但是船多人多,关键是和他们地盘大,想要运东西,不和他们漕帮打好交道的话,基本上什么生意都做不成,所以漕帮是他们迈不过去的一道坎,他们虽然不愿意,但是也只能妥协。”
“因为,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漕帮断了他们的运输,然后自己搞生意,可以赚的更多,只是担心诸多茶帮一起闹事,漕帮才换了个做法的。如今漕帮有这样的本事,他们也就只能忍耐了,可是,这既是说了所谓是面和心不合,本身生意就不多,又被漕帮拉了一部分去,那大家都有损失,这当然是茶帮们所不满的了。”
“如果想要别人都接受漕帮的话,漕帮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是提高大家的利益,如果大家的利益没有受损,这件事情都好说,甚至还会钦佩他漕帮的本事。漕帮的人呢,是打算从内部和外部两面解决问题,所以先是借助我们的手除掉了白沙帮,吃回来了大量的生意,第二件事情,就是要从我们官府的手里要钱了。”孙广胜说道。
“什么?从我们官府的手里面要钱?真是可笑至极,他们又不是朝廷的商家,只听说过官府从他们的手里收税的,可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朝廷要给他们钱的道理,难不成他们才是皇帝了吗?”纪晓岚怒吼道,这些帮派也太嚣张了,这眼里还有朝廷吗?
这话倒是给了陈世青似曾相识的感觉,话说现在中国不是经常补贴什么创新型企业,补贴导盲犬公司等一些福利性企业吗?这就是算是朝廷给商家钱了吧,这些事情在古代都是不可思议不可想象的事情,但是在新中国,这些事情却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哎,纪大人莫要动怒,咱们听孙大人说下去。”陈世青指着孙广胜示意道。
这一句孙大人,让孙广胜心里舒服的很,陈世青能叫他一句孙大人,对他来说,已经是无比的尊敬了,这样的尊敬,可不多见,有机会得到陈世青的肯定,还是让他很开心的。
“回贝勒爷的话,这从我们官府的手里面要钱,无非就是两条路,第一条路是走私,第二条路就是减税!但是,不管是哪一条,我们朝廷也好官府也好,都是不可能答应的,如今我们到处都缺钱,怎么可能还给他们减税呢,所以他们才想出了这一招,联手发难,让我们官府难以应付,如果不行,他们就会罢市了。”孙广胜叹息着说道。
“什么东西?罢市?呵呵,真好笑了,他们敢跟我们提罢市,他们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在求谁?他们罢市了是他们没钱赚,我们朝廷怕什么,有本事让他们一辈子都罢市,退出茶叶市场,我们还省心了呢。”纪晓岚不得已的大笑道。
“纪大人有所不知啊,这些人垄断了全部的茶叶资源,从茶叶的种植开始,到运输,收购,打晒,客源,都是他们在把持着。如果,我们想找到人取代他们,每个地方都要重新开始,没有个几年功夫是不可能的事情,别的不说,种植茶叶的茶园大部分都在他们的手里,这一点就让我们无可奈何了啊。”孙之崖颇为无奈的说道。
“老夫就不相信了,咱们大清富有万里,堂堂大国,难道还会被他们所把持住了,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我可不相信,这里不行就去别的地方种植茶叶,跟他们耗啊,他们的手下一大群人要养活,我看他们能和我们耗几天,咱们朝廷可以从别的地方收税,他们呢,也转行做别的事情吗?那还不是要和我们朝廷打交道吗?有本事就不要做生意了,那就试试看,到底是谁怕谁!”纪晓岚毫不妥协,气呼呼的说道。
孙之崖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纪晓岚的样子,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说出来。
陈世青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孙广胜,孙广胜见状心领神会,确实叫苦不迭,大哥你这不是坑我吗,让我去和一品大员对抗,这是在害我吗,我可没有什么前途了啊。
话虽然如此,但是贝勒爷的话不能不听,到了这一步,孙广胜也只好勉强的说道:“回纪大人的话,这件事情我们还真是要妥协了,他们虽然说拖不起,但是富贵之家自有余粮啊,可以至少支撑好几年的功夫。咱们官府和朝廷本身已经是财政危机了,是一天都拖不起了啊,如果要和他们这样一直的拖下去,吃亏的人,只怕还是我们。”
这话说出来了之后,纪晓岚顿时就无语了,他其实也知道大清的财政困境,和珅是管理户部的,而他是和珅的助手,自然很清楚朝廷的财政危机。现在的朝廷,每年都是赤字,入不敷出,为此,裁兵,裁员,加大税率,强迫纳捐,还有出售官职,还有什么出售爵位称号等可以给有钱人摆谱的东西,什么东西都来了,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弥补这个阶段的窟窿,皇帝带头奢侈浪费,这个国家又怎么可能有办法解决经济危机呢?
“何必要和他们耗呢?本官倒是真的有兴趣看一看他们有什么办法,就让他们来吧,来了之后我们好好的斗一斗,看看是他们厉害还是我们厉害得了。”陈世青笑着说道。
“怎么贝勒爷有办法吗?”孙之崖把求助性的眼神看向了陈世青。
陈世青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说了好几次了,这件事情不能由我做主,我做任何的事情,都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否则我就是神仙了。我需要仔细的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能拿下决定,总而言之的,和他们见见再说,不见面的话,又如何知道结果呢?”
和孝公主也跟着说道:“这话说的也是,我们就见见他们好了,谁还怕了他们不成的?不就是见见面吗,我也想好好的会一会这个漕帮的二小姐,上一次没有和她有什么交集,我正寻思着想要和她见见面,再说结果呢,她来了那正好,就在这里宴请他们吧!”
“既然是公主和贝勒爷的命令,你们两个还不赶快去办?对了,顺便把淮安府里说的上话的人都给叫来,不管是官府的人,还是民间的人都给叫来,这一次,就让我们看清楚,到底什么人是站在朝廷这边的,什么人是站在漕帮那边的吧!”孙之崖指着孙久哲和孙广胜喝道,两个人急忙低头称是,转头急匆匆的走了。
漕帮和官府经历了这一次的冲突之后,一切的冲突已经明朗化了,官府不可能容纳这样的一个漕帮,漕帮也不可能退后。漕帮如果退后一步那就是万劫不复,漕帮就将不复存在,而官府不一样,退后一步,大不了换一个人来继续做官,朝廷始终是老大,官府始终是朝廷的,可以有其他的机会去解决这个问题,意义有极大的不同。
漕运总督府衙门设置在了淮安府,所以也就让淮安府一直以来都是出于漕运总督府衙门的管理之下,漕运总督府衙门比淮安府可有地位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基本上漕运总督府衙门就是淮安府的主宰,淮安府倒是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地方政府了。
在漕运总督府衙门里邀请客商,这基本上就是把朝廷给摆在了明面上,朝廷在这里,你们来到这里,到底是听从谁的,就要拿出一个主意来了。
“哎呀,怎么就拿这些酒菜招待人呢,这些酒菜最多是二流饭馆的东西,这些东西,拿出来招待咱们淮安府里大大小小的名门望族,这不是自找没趣吗?”孙广胜看着桌子上的酒菜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酒菜别说和逸仙居比了,和大一些的酒楼比都不行啊。
孙久哲指着孙广胜说道:“你可别看着我,这件事情和我无关,不是我做主的,我要是能做主的话,不去逸仙居也去醉仙楼了,这问题是我说了不算不是吗?这事情是贝勒爷专门交代下来的,我估计着,这里面有深意呢,咱们区区淮安督办府的两个督办,这里是我们有说话权力的地方,还是一边看着好戏吧,别在这里丢人啦。”
孙广胜一想这也对,毕竟是官府做事情都是有深意的,说不定贝勒爷在这个事情上面,其实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呢,那就不一样了。想一下,这里面也是应该有深意的,但是具体是什么意思,还要等到陈世青来亲自解答才可以了。
不过呢,官府的人,或者说是官场上的人就是这样,不喜欢说话直来直去的都喜欢绕弯子,这弯子里面文章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