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得清理好。”
江妙妙:“……”
那是一台冰箱。
两人经过对比,从周围几户邻居家选出一台相对来说没那么可怕的,但里面的气味还是熏得人倒退三尺。
陆启明见她不说话,问:“不想弄吗?那我也不帮你装空调了。”
“……我弄。”
江妙妙咬牙切齿,有股慷慨就义的豪迈。
不就是洗冰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就当自己没长鼻子!
这天下午,陆启明扛着楼梯开始装空调,江妙妙在他的帮助下把冰箱搬到一个从未使用过的空卫生间里,拉一条水管进去,关上门。
她戴好口罩、手套,穿上防护服,比面对丧尸都慎重。
想了想,又加了一层手套,免得那层薄薄的橡胶经受不住腐蚀。
深吸一口气,她打开冰箱上层的门。
几个西红柿、黄瓜,表皮乌黑,中间都烂空了,软塌塌的,流淌出黑色的汁水。
冰箱门上放着十几个鸡蛋,搬运时撞破了一些,蛋液腐化成黑绿色,恶臭熏天。
江妙妙颤抖地举起水管,对着里面冲了冲。
臭味被水冲得往外溢,扑面而来。
她强撑几秒,终究撑不住,丢掉水管干呕着逃出去。
陆启明跨坐在人字梯上,端着电钻,悠悠闲闲的在打孔。
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两枚水泥钉,见她从梯子旁边狂奔而过,笑道:
“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行。”
江妙妙头也不回地冲他比了个中指,跑到窗户旁边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才缓过来。
她不敢再大大咧咧地冲水了,换了个可进可退的进攻方式。
人站在门外面,举着水管远远地冲。
只需要捏住水管的口子,水流便会加大,能冲到很远的地方。
如此小心翼翼地冲了半小时,冰箱总算能见人了。
等污水从下水道流光,她穿着雨靴进去,左手消毒剂,右手洗洁精,用一块百洁布狠狠地刷洗,让冰箱恢复洁净。
洗完后用抹布和纸巾细细擦干,打开窗户透风。
她筋疲力尽地走出去,往沙发上一趴,手指头都没力气动。
陆启明已经装好空调,在装电视。
插上最后一个插头,他走到江妙妙身边,帮她摘掉口罩和手套。
“累了吧?去洗澡,我来做晚饭。”
“可是还有这么多东西都没搬。”
“急什么?我们有的是时间。”
也是,没床的日子过了那么久,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江妙妙脱掉防护服,上楼洗澡去。
陆启明抽根烟歇了歇,系上围裙做饭。
江肉肉一下午都没人打理,巴巴地跟在他身后。
他回头,它立刻后退,圆溜溜的黑眼睛里全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