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有什么可抱怨的?甚至,有什么资格难过?
说难听些,她就是只鸡。
“程小姐?”
“不用,拿走吧”程烟哑声道,鼻子堵得不能呼吸,只能张开嘴,低缓喘气。
心像是被丢进搅拌机,碎成一滩烂泥。
她想起夜里姐姐温柔的轻语,想起清晨姐姐宠溺的笑容,想起那些吻,想起那些“喜欢”,想起很多很多画面碎裂成渣滓,嵌在她血淋淋的心上,颗颗分明。
姐姐不要她了。
她不甘心。
她要见姐姐。
以为她是不肯放弃,冯助理微微皱眉,依旧公式化地说:“程小姐,死缠烂打不好玩。”
程烟没说话,开门下车,像个幽灵一样飘进学校大门。
二月底,巴黎时装周。
连续几天的大秀走下来,江虞着实累了,上午完成最后一场,她婉拒了设计师的邀请,随团队提前离开,预备回去好好休息两天,再飞米兰。
从秀场出来,江虞裹紧了身上的黑色羽绒服,与助理并肩而行,往自家车所在的方向去。
秀场外停满各类车辆,像她这样有名气有团队的模特,都安排了专职司机接送,而新人模特只能步行或者乘公交。她今年又看到许多新面孔,免不了想起十多年前的自己,以及那段艰辛时光。
天空下着小雨,寒风嗖嗖地刮,一口气呼出去化作白烟。欧洲的冬天比江城更冷。
走到车边,江虞手机响了,是朋友打来的。她让助理先上车,边接电话边往门外走。
“嗯,我还没这么快回。”
“到时候再说吧。”
大长腿荡着悠闲的步子,沿阶梯下去,她挂掉电话,一转身,不经意瞥见石柱边蹲着个人,很眼熟,下意识走近了看。
那人恰好抬起头。
江虞顿住。
“姐姐”女孩蹭地站了起来,怔怔望着她,迷茫的黑眸里流露出一丝狂喜。
时隔近两个月,见到被丢弃的小金丝雀,她心口猛地抽搐了一下。
瘦了,憔悴了。
“你怎么在这里?”
“来找你”
室外十二度,女孩只穿了件薄毛衣,背一个小双肩包,额前稀松的刘海被风吹乱了,小脸和鼻尖冻得通红,两手紧攥着拳头,身体在寒风中瑟瑟打颤。
她偷眼瞥着江虞,惴惴不安的模样。
江虞微皱起眉,什么也没说,抓着她手腕往回走。
“上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