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投降了,这对于全世界都是一个重磅炸弹,实际上在最近一个星期内,保加利亚、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已经先后表示停战,最终轮到了德意志帝国的身上。
和历史上一样,德国海军士兵暴动之后全国各地的爆发革命,社会主义革命者要求德皇威廉二世必须退位,否则不会加入政府组阁,这就意味着德国将爆发内战。为了避免德国的分裂,当时掌权者巴登亲王力劝威廉二世退位,面对这样的实际情况,威廉二世只能选择退位,并且马上流亡荷兰。
“德国坚持就都坚持,德国一旦支撑不住了,同盟国就全投降?”听着保镖头子的报告,谢菲尔德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反正就是挺突然的。
又是国内革命的原因?这样至少一部分德国人,肯定还会想着德国并没有战败,直到战争的最后一刻,德队还在别人的领土上作战。要是还是凡尔赛条约那么苛刻的对待,德国人的复仇烈焰是少不了的。
实际上就算是没有大流感,让德国出现几十万士兵躺在医院恢复,德国的战败也不可避免。适龄男子已经全部入伍,整个德国的人力已经接近枯竭了。虽然没有达到法国透支的地步,可要和有殖民地和各国补充的联军继续对抗,也是做不到的。
更别提德国的盟友,奥斯曼帝国和保加利亚王国本身就不以人力为长处。
“是的老板,三大帕夏已经全部离开君士坦丁堡,流亡德国了。”杰斯拉知道,自己的老板其实对德国并不关心,比较关心的是奥斯曼帝国的情况。
三大帕夏流亡之后,现在奥斯曼帝国群龙无首,处在一片混乱的环境当中。就连和君士坦丁堡之间的联系,都说不准谁比较靠得住。
“是啊,奥斯曼帝国的情况更加复杂一些,估计会因为参战付出惨重的代价,英国人可是记仇的,尤其是那个叫丘吉尔的,不可一世的像是发情的公牛,奥斯曼帝国让丘吉尔这么丢人,英国人能对奥斯曼帝国好才怪呢。”谢菲尔德伸手托着下巴,冲着距离自己足有五米远带着口罩的保镖头子道,“现在应该想想我们的问题了,没办法,大流感时期为了安全我本来应该躲在橡树庄园不出去,可为了中东领地的地位,可能要亲自和白宫见一面。”
谢菲尔德觉得,其实以现在合众国在海洋上面的实力,谈及划分全球利益的事情都可以谈,只是国会那帮议员没有这个胆量。但仅仅谈谈中东目前的领地问题,估计阻力就不会这么大,在尽力为国家争取利益这一点上,他这个奴隶主远没有国会的议员老爷们胆小。
现在第八集团军占领的土地,必须全部获得各方的认可,在这一点上,谢菲尔德和德国人惺惺相惜,德国之所以冒险发动皇帝攻势,就是知道协约国不会同意,德国占领帝俄的土地退出战争的,德国在皇帝攻势之前能够争取的最好结果,就是恢复战前的形态,从所有占领的土地上撤退,还要把普法战争占领法国的两个省还给法国。
也就是说白打四年的战争,在帝俄崩盘东线大胜的情况下,德国人肯定不会同意这个条件,那就只有继续战争。
“既然已经出现这个情况了,告诉约翰康纳,改组为科威特第八集团军。我为奥斯曼帝国已经豁出去一切了,直到战争结束,我都没有让任何一支协约队,从波斯湾进入美索不达米亚。”谢菲尔德自觉,无愧于奥斯曼苏丹的忠臣,既然帝国已经战败,他现在为了中东三百多万基督徒考虑一个美好的未来,相信谁都说不出来什么。
但这要争取总统威尔逊的支持,哪怕是贪生怕死,谢菲尔德也必须离开老巢去一趟白宫,反正他做不到让一个现任总统,亲自来橡树庄园见他。
一九一八年年底,对于整个世界来讲,除了大流感仍然在全世界肆虐,还有就是对协约国高层颇感欣慰的战争胜利,胜利游行在多个国家的城市当中出现,伴随着无形的流感病毒,让全世界的人们体会到了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一方面是自己的亲人可能会活着回到祖国,另外一个方面就是自己可能活不到亲人回来的一天,光是在十一月,合众国就已经有二十万人出现在死亡讣告上面,轻而易举的和美国远征军的二十万阵亡人数持平。
要知道一战本身美国远征军才阵亡十万人,奴隶主的努力下这个数字已经翻倍,却只是和一个月内有名有姓的死者数字一致,可想而知大流感到底是多么严重。
整个国家已经关闭了一切个公众设施,酒馆、剧院、电影院全部被关闭,地铁停运,每个出行的人都要戴口罩,这个前提就是警务系统控制范围之内的地方,还有控制不到的地方。
联合公司经营的监狱托拉斯已经出现了死亡病例,而且在谢菲尔德到达华盛顿之前,几乎所有监狱都已经有了报告,安妮已经对黑金公司在国内的几个理事发出了警告,一定要防止监狱出现暴动,人在死亡面前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监狱托拉斯这个盖子一定要盖严实,就算是只通过电报上的文字,谢菲尔德也能想到马上想到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专属飞艇降落在了华盛顿。
他是以对抗流感模范企业的老板身份到达华盛顿的,还要表示联合公司有责任有担当,表示对遏制大流感蔓延的看法。
至于监狱托拉斯里面的情况,就算是真的爆发了又怎么样?明明就是各地警察把病人抓捕送进了监狱,这是国家司法体系的沟通出现了问题,导致出现了这个疏忽。
再死人足够多之后,别尔津还会主动告知监狱托拉斯的内情,然后表示这个责任不怪警务部门,然后自罚三杯把事情揭过,就完事了。
“我们国家控制的不错,总有一天大流感会像是奇迹一般的消失。”在伯纳德·巴鲁克面前,谢菲尔德不在意的道,“想一想这个世界还有多少国家根本连搞清楚状况的能力都没有,这个的国家遍布全世界,谁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不会别的国家单说印度,那就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奴隶主把漠视生命的态度表达的淋漓尽致,一开口就是老达尔文了。人人平等喊了多少年都实现不了,大流感把它实现了。
“恭喜威廉,你的公司股票最近涨势很理想。”伯纳德·巴鲁克点头道,并且下了断言,“要是大流感在持续半年时间,收益会更加的理想。”
“这也要看谁在操作,一个好的操盘手不是这么容易找的。”谢菲尔德心领神会的道,“而且没有战争工业委员会的支持,哪有这么好的业绩,有些时候我们还真的要假装国家掌控着一切局势。”
等到一切恢复平静,伯纳德·巴鲁克本人自然会得到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这都不需要直接说出来,大家可以心照不宣。
“这是全人类的灾难,我们愕然发觉,人类并不能掌控一切。地球母亲告诉我们,我们是多么的渺小和冲动,甚至可以说这一次的大流感造成的影响,远远超过那些主要战争参与国的首脑!”在白宫记者招待会上,谢菲尔德又换上伪善的面孔,做出如考丧彼的样子是困难了一些,但板着脸严肃表态还是做得到的。
给了这些无耻掏粪工一个悲天悯人的印象,谢菲尔德谈及了目前封锁的必要性。现在的封锁是为了早日的战胜病毒,虽然联合公司这么大的企业会损失惨重,但这个代价必须要付出。
联合公司会因为大流感损失么?一定会的,只是没想象中的那么惨重。不过一些资本不够的企业会直接死,剩下来的市场,可以直接拿来。
“任何疾病预防都是最重要的,我们伟大的公民们应该都知道这一点。”谢菲尔德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警察们也会帮助公民认识到的。”
傍晚,谢菲尔德在威尔逊总统的女婿,财政部长麦卡杜的陪同下在白宫中,见到了合众国的总统威尔逊,两人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比起原来,威尔逊总统的面容苍老了一些,说话也变得缓慢,但是意识还算清醒,总算没有步入前总统的后尘,但还能维持多长时间就没准了,奴隶主记得威尔逊总统的最后总统生涯,已经半身不遂,完全无法履行总统职责。
“听国务卿说,总统先生准备亲自去一趟欧洲,来向全世界传达我们国家的理念?”谢菲尔德看了一眼对面的威尔逊,话锋一转道,“但是现在就已经出现了一些反对的声音。”
“德国已经投降了,现在正是让我们国家,在全世界确立地位的时候。”威尔逊总统郑重的点头道,“这正是我现在要做的,难道你也认为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