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几位军头殷勤的伺候着。
杨惟忠。就这样靠在床上,身后靠着一个背枕。
李彦仙。很快就被人带了进来,双方一阵寒暄,李彦仙嘘寒问暖。
他再怎么高傲,也不会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耍脾气,而且这人还是身份比较贵重。
杨惟忠又道:
“……这是某告病的奏折底稿,这几天都在弄这个,老是弄不完。
舍不得西军啊!可是又不得不丢下…………既然出不了什么气力,还摆在那里碍眼,不自己求退,还能做什么?
彦仙,老夫向朝廷举荐了你,西北这边还需要你多多经营,千万不要辜负了俺这个老家伙的期望。”
“杨公……”
李彦仙准备起身致谢,却被他一把按住在胡床之上。
杨惟忠又道:
“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再也争不动了,可惜没有看到我大宋收服燕云这一天。
赵官家心气高,要能苦熬些日子,兴许有机会,你们跟着好生用力,老头子这一份就交由你们来完成。
俺心里面知道,从神宗朝到当今,也就如今这位赵官家在心里面看咱们,没想着打压俺们,俺们也必须要卖死力才是。
最后…
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子侄,平常傲气了一些,该管教打骂俺绝无二话,只是求各位看看俺的面子上,给条生计活路,让他们善始善终。
老夫也就得偿所愿了。”
曲端扑通一声就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杨老相公,再恁的说,要俺们西军全军将领,都跪死在你面前么?
俺们惭愧,西军再怎么说也是讲情面的,正如子女闯出了祸事,总还得长上来收拾弥补。
但求杨老相公看在西军尚在夏地十数万儿郎的面皮上,不要再说这等话了罢!
相公吩咐,俺们怎么敢不从?谁再敢嘀咕些什么,俺第一个就收拾了他!
燕云,西军必收之。”
杨惟忠。咧嘴一笑,看着身边不远处的几位子侄,脸上露出的心满意足的表情说道:
“王师北克,燕云之日,家祭无忘上告,老夫这辈子能亲手捣灭夏贼,倒是可以下去给老种相公,小种相一个交代了。”
说完,杨惟忠,又吐了几口黑血,然后昏迷过去。
屋内又是一阵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