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齐家大房上下折腾的动静,就这么传了出去。
外头的人听闻,也只是失笑道:“早前就听闻这齐老太太偏心大房,不疼二房。谁晓得大房老爷不中用,叫齐王殿下斥死了。二房呢,娶的是那真正的王家之后也就罢了,女儿也要做齐王妃了。一母同胞,却是不同命啊!”
他们议论几句,心下也大大瞧不上那齐家大房,更从心底彻底将这两个齐家分开了来。
底下人将这些禀给了宋珩听。
宋珩道:“难怪她昔日总要胆小些。身边围着的净是这些东西,又如何大方肆意得起来?”
底下人听齐王语气虽然平静,但话里话外都是心疼那位齐三姑娘的意思,忙捧道:“三姑娘今后不就享不完的福么?”
宋珩淡淡应了声,道:“吩咐下去,要吊着那齐老夫人的命。莫要哪日气死了,还要劳齐三姑娘为她守孝。”
底下人忙连连应了,这才退了下去。
在京中名声大震,更因为女儿做了皇后而煊赫一时的王家,轰然倒下了。
前去抄家的人,也不避讳众人打量,就这样顶着众多目光去了。
“这是皇帝之怒,在狠狠打这假王家的脸呢。”有人道。
来往的人在墙外都能听见里头大骂肖家,忘恩负义之徒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女眷的哭喊、骂声。
“却不知肖家这会儿也正骂他们呢。”又有人跟着笑道。
墙里,王老太爷,不,准确来说,他叫万锡。万锡挫败地落了座,此时骂肖家,骂姻亲,都已起不了半点作用。
昔日那些来往的权贵,此时都躲的远远的了。
恨只恨,他生的儿子净是些蠢货,竟没一个得用的!
万锡咬着牙问:“我且只问一人,王娴呢?皇后呢?她如今在做什么?”
对面立着的禁军统领这才冰冷嗤笑了一声:“正是皇后大义灭亲,这才这样快呢。”
万锡等人脸色剧变。
“不可能!我女儿怎么会弃她的家族于不顾!”王夫人尖声道。
她也没想到自己嫁了个贼窝,只是多年下来,她也已经习惯了。更何况她的女儿做了皇后呢。比被骗婚,她倒更憎恶那戳穿这些事的人。
万锡却是陡然颓唐道:“是有可能的。王娴啊……是我一手教导。我教她,当断时则断。我教她,做王家人,便要懂得该心狠手辣时就要心狠手辣……她倒也都学会了。”
王夫人傻了眼。
谁晓得,最后竟是他们自己害了自己!
这厢王家仍蒙在一片乌云惨淡中,宫中太皇太后却正在问宋珩:“礼都备下了?”
宋珩:“嗯,备下了。”
他亲自选的。
太皇太后道:“我再添些如何?”
宋珩自然也不会拒绝。
太皇太后又叫了个嬷嬷,吩咐她:“去太后的私库里,抬些丝绸、珠宝出来。”她说罢,看向宋珩道:“早年间,你大哥可是赠了她不少好东西。她既然连为你大哥念经都不肯,又何必留着这些玩意儿呢。你那齐三姑娘,想必是会喜欢这些东西的。”
让太后狠狠出上一次血,倒也是好的。
但宋珩还是道:“不必了。”他眼眸微冷:“本是喜事,何必用些脏东西。”
太皇太后欲言又止。
“那便依你吧。”她顿了顿,道:“过了太后手的,是叫人想着不大舒坦。那我再多添上一些。”
说罢,她叫了个嬷嬷来写另拟一张单子。
等宋珩走后,嬷嬷问:“那还去太后宫里吗?”
太皇太后冷嗤一声道:“去,为何不去?抬回来放在我的私库里。她这些年从不长记性,如今该要好好长长记性。”
等到了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