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会想办法去了解,先要确定你体内有没有蛊,但如果下的人是他……”两人对视一眼,如果是他,可能事情会比普通的巫蛊要麻烦的多。
但无论如何,要尽快找到那只金蝉脱壳的蝉!
魏司承感到云栖对自己的渐渐信任,也将刚才要说的城外男尸的事叙述了一遍。
云栖再聪明,也没办法仅仅从描述中看出什么破绽,但两人都不谋而合地认为,那具男尸只是障眼法,为了拖延而放的迷雾而已。
“您可否把那份舆图给我拓印一份?”其实这种舆图一般人家是不能拥有的,就算是魏司承也是因为督军的身份才有,云栖拥有它,若是被报上去是犯了军法的。
当然云栖并不清楚这一点,魏司承却装作不知,直接从怀里掏出:“就用我这份吧。”
将之交给云栖,又看到她哪怕被大氅包裹着,也还是因为淋雨而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这李家的伙食是不是太好了些,才几年功夫她就……咳,非礼勿视。
也是这会儿,李家门内出来了几个婢女。
魏司承看今日这天色,很可能要通宵达旦,没办法随云栖留在李家。整理了一下云栖身上的大氅,低声嘱咐道:“以后这么大的雨就别出来了,知道吗?我是男人,淋点雨不算什么。”
说着,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这是这些天的习惯。
云栖“啊”了一声,这可是在外面!
敲了一下魏司承硬邦邦的胸口,那人对着云栖就是无所谓地一笑,他生来就如此,那些繁文缛节不过是为了更方便办事罢了,在云栖面前的才是真正的他。
周围的婢女哪见过这阵仗,纷纷羞红了脸。
时间仿佛都被浓缩了一样,魏司承还要赶去大理寺,翻身上马。
只是比起来之前的冰冷,如今满眼的温情。
云栖没有多余解释,却很快找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并去李崇音的静居求证。
虽然可能只是她的猜测,也不一定是事实,再说他们中原人对蛊虫也是两眼一抹黑。但云栖却在他们产生隔阂的时候主动去想办法解决,单单是这份心意和作为,就足以把他从深渊中救出来。
她一直说他很好,其实他才想说,她太好了。
这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以自己的方式,没有让他继续深陷的黑暗中。
云栖先回到自己以前的院子沐浴更衣,再去懋南院等余氏回来,此时已经夜幕降临,外面雨声渐歇,按理说母亲应该回来了。
担心余氏出意外,云栖决定去禅音寺看看。
几个仆从眼看瞒不下去,只能据实相告。
云栖这才知道李昶他们瞒着自己什么事,母亲在她归宁日就晕倒了。
而为什么瞒着她,不外乎她新婚,他不忍心打扰他们。另外也是她一个外嫁女,就是来了可能也没甚用处,反而徒惹伤感。
云栖赶到禅音寺,淅淅沥沥的雨中,在沙弥的带领下,走入寮房。
此时李昶还在处理李崇音的案子,屋内只有李映月和锦瑟几个婢女,李映月在床前,为余氏按摩着腿,细声说着话:“还好那死丫头不在,不然又要与我抢您的关注了,她怎么就那么讨厌。”
“母亲,您什么时候醒来,月儿想吃您做的汤圆了。”
“她都出嫁了,母亲就别理会她了,往后不还有我吗?”
云栖听着她的自言自语,都要气笑了:“有你什么事,你不是马上要进宫了吗?”
李映月转头看到云栖,神情像是崩塌了一样:“你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特别是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耳边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云栖那白肤红唇地笑着,像个美艳女鬼。
李云栖不是应该在王府与那个把她捧在掌心里的端王如胶似漆吗,这会儿来凑什么热闹。
云栖可不管她在想什么,问向锦瑟。
锦瑟看到云栖过来,喜出望外,立刻说了原委。余氏的病情还是老样子,郝大夫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前些日子忽然昏倒,就被三公子给送到了禅音寺,说是在这里静养,又是佛光普照之地,更适合静养。
云栖一听到那三个名字,立刻警觉地看向周遭,目光集中在桌上点燃的香上,她凑近闻了闻味道。
又把一个用帕子包裹的东西从衣襟里拿出来,是之前从余氏内室窗户边收集到的灰,做了一下对比,现在点燃的香是有一些檀香味的,之前收集到的无色无味,但从制作的手法以及白灰的细腻程度,可以判断出出自同一个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