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糖人递给她,“今天送你的。”
小若刚想接过,却又收回手,低着头道:“吃不完。”
“我也没要你吃完。”
小若摇摇头,“收下的,一定要吃完。”
“这是为何?”
“有始有终。”
郑思如摸摸头发,“真是个傻子。早知如此,就不拿那么多,你得吃到猴年马月去。”
小若掰着手指算了会,对他说:“三十三天。”
“什么?”
“吃完。”
“那都坏了,不能吃了。”
“要吃。”小若很郑重说道,然后退进屋中,关上门。
郑思如站在外面,半天没想明白。
但他好歹和小若的关系缓和下来。
阳光好时,小若终于出门晒会太阳。她大了,不再和陶闻生一个院落,自己的院子偏僻,没什么人经过,郑思如便能挑着没人时出现。
加之侍女有意牵线,他们一天倒能不咸不淡说上几句话。
比如:
“今天吃了多少糕点?”
“五包。”
“最喜欢哪个?”
“蜜枣糕。”
“为什么?”
“很甜。”
“你喜欢甜的?”
“甜的不苦。”
有时,他也有意教她写字,但是一个狗爬字教另一个狗爬字,无异于臭上加臭,遂放弃。
有时,他从厨房拿那些色彩斑斓的蔬菜,教她认菜。
他发现,小若就跟小孩子一样,对色彩斑斓的东西很感兴趣,而且她并非完全不能沟通,只要讲的内容简单,她就能及时给予回应。
日复一日,小若见他终于也不总低头躲避。
小若见不得刀剑锐器,他就从厨房拿章丘大葱来当剑耍,只为博她一笑。
骄阳似火,教人额边沁层薄汗。
他即便持着大葱,舞起来也十分意气风发。
“厉害么?”他单手转葱,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