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叶儿正是脆弱的时候,我要对她负责。”
主母听后,气得把镯子砸碎,“负责负责,他懂什么叫负责?”
陶闻生也憋着一口气,跑出家门未拿家中一分钱,他赌技良好,十把赢六把,不至于一夜暴富,但维持得住花天酒地的开销。若实在不顶用,便去做苦工短工。
没钱去做工去赌,有钱去看叶儿,陶闻生在外头过上这般生活。
主母实在受不了,让老嬷叫来小若,吩咐她带几个家丁去把陶闻生从赌坊或酒楼拽回家。
老嬷不解:“表小姐会有这能耐?”
主母道:“你和她说,若她能劝闻生回家,我就做主让她嫁给他。横竖我家和林家的婚事吹了,他的浑名在镇上也传开,大户人家女儿哪个愿嫁他。如此凑一对,小若下半辈子也有着落。”
自那日后,小若已许久不出房门,老嬷便来劝她。
她对主母自然言听计从,带着家丁,在侍女的指引下,走到闹哄哄的赌坊。
赌坊里三教九流人员混杂,极其喧闹,空气中弥漫着难言的气味。
里面的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一种狂热的情绪,盯着桌上的筹码、木牌和骰子。
小若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的陶闻生。
陶闻生一身灰衣,挽着袖口,坐在正中间,正在摇骰子。
小若一行人挤进赌坊,自然引人注意。
她还没走到陶闻生身边,就被他发现。
他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当即放下骰盅,说声“不玩了”,便隐在人群中,从后门跑走。
小若只好带着极尴尬的一群人退出赌坊,去街巷上寻他,最终无果而返。
第二次找他时,他背对着门,所以没发现她。
走到他身后时,她才小声叫“表哥”。
他头也没回。
她就一直站在他身后,像个木头桩子。
过了一个时辰,他才淡淡道:“你要想一直站在这也可以,我不会管你。”
他继续与人热络,接下来直到黄昏,真得再未理过她。
夕阳西斜,他收好银票,准备出门,经过她时,连个眼神也没给。
她跟在他身后,说:“表哥,回家吧。”
他依旧不理会,直往那花柳之地行去。
跟着他的小若被老鸨拦住,老鸨笑道:“姑娘,咱这儿可不能随意进去。”
侍女也劝道:“小姐,咱们回家吧,时候不早了。”
小若只好作罢。
>>
第三次、第四次……连着几天,她一直去赌坊,站在他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站着。
终于第七天,他离开时,对她说了一句话。
“你果然有病,从小就有病。”
小若什么也没说,依旧跟在他身后。
今日,他没直接去楼里,在路上买了许多糕点,还有一些小首饰,将它们精细包装起来,提在手上。
陶闻生忽然开口:“今日也要随我走到楼前?日复一日,你不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