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才愿意当我的影子,而我却去做别人的影子。可是,懂情爱的人应该和懂情爱的人在一起,不是么?”小若望着他的眼睛问道。
“是。”
小若将那糖放入口中,然后攀着他的肩,踮起脚,送上一吻。
郑思如彻底懵了,许久许久,口中漫开淡淡甜味,他才回过神,望着小若的眉眼,眼中满是震惊。
他感到她手臂传来的微微颤抖,也感到她唇上传来的热情缠绵。
他回应般地搂住她的腰。
在这压抑的月色里拥吻。
一个突兀的,珍贵的吻。
红帐纤影颤,小窗轻风动,
银钩巧挂铃铛声。
情浓自把朱樱送,意深爱将软云弄。
明月高悬,红烛轻熔。
一段温柔痛,一段风流梦。
郑思如睁眼时,心头满满不真实。
他做了个决定,不能等到明日。
直觉告诉他,等到明日的下场不好。
他决定带她走,可他刚想抱起伏在他胸口睡着的她时,整个屋子忽然仿佛扭曲一般。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无法抗拒的力量让他昏迷过去。
待他醒来,身处不知名的荒林。关于那夜,他已什么也记不清。
只是有个约定依旧清晰——
明日丑时,金府,等她,带她走。
不敢逗留,他赶忙起身,往金府找去。
可似乎,有一些远。
陶闻生和金钰约定好的第三日,子时。
小若被金家请的喜娘扶着出屋,穿着水红长裙鸳鸯鞋,银钗绾发,流苏轻垂。
美色更胜当年,天真外更有一段娇美。
虽说只是嫁去做姨娘,但那金钰的确下了心思,衣衫首饰无不贵重。
陶闻生站在院外,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已然麻木,那颗心似也不再跳动。
几年前,她嫁的是自己,自己却从未认真看过他。
几年后的今日,他要将她交到另外一个人的手中。
一个男人最窝囊的事,就是把妻子拱手让人。
陶闻生将包好的糖酥递给小若,“今天饿了就吃些。”
他触到她指尖,只觉一阵刺痛,赶忙收回手,也不敢去看她的眼神,那清澈单纯的眼睛倒映着他所有的懦弱不堪。
小若浑然不觉,只接过糖酥,向他一笑,什么也没说。
岁月恍如一梦,她眉目似乎从未变过。
他想,她的确没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执着到近乎偏执,单纯到近乎可笑。一块糖酥能让她忘记害怕,一次恩情能让她忘记旧伤。
越像白纸越映照出他人的可鄙。
她轻咬糖酥,甜甜的滋味弥漫在口中,自顾自叹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