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婧摸着赫连斐热烘烘的脑袋。
“是表姐不好,忙起来就没顾着你。没想到我们哲丹,本是草原上的狼,现在却成了哭鼻子的小狗了。”
赫连斐自女帝怀里抬起头,水洗过的碧眼在宫灯的照耀下剔透莹润,宛如顶级的冰种翡翠。
长孙婧心里一软,捧着他的脸,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赫连斐眼神一暗,手臂猛地收拢,翻身将这具柔软馨香的身躯压在温暖的地板上,吻了下去。
“哎……别在这儿……”
长孙婧嗓音发着颤,似在抗拒,手却搂住了赫连斐的脖子。
宫人训练有素地转过了身,轻手轻脚地将亭子的门窗合上,侍立在暖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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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徽回到丹霞阁,沐浴过后,喝着解酒茶。
朱九青掀开帘子钻了进来,神色有些异样。
“怎么了?”
朱九青埋着脑袋道:“郎君,陛下回太极宫的半道上被赫连少侍给截了,就在定山海西边的亭子里……现在已往玄霆阁去了。”
严徽放下茶杯,将嗓子眼的苦意用力咽下去,道:“去了就去了吧。陛下也没说今晚会过来。”
长孙婧独宠严徽两个多月,后宫怨言越来越大,严徽不是不知道的。
以东君的行事风格,是不会直接要求侍君们辞宠的,但是肯定向陛下进言过。
后宫里近二十名侍君,有宠的也有□□个。长孙婧要是公平地雨露均占,严徽一个月里也只能见到她两三回罢了。
幸好女帝并不是那样的人。
她喜欢谁,就会一个劲偏宠。所以严徽才拥有了过去两个月的梦一般的日子。
严徽躺在床上,只觉得臂弯里少了点什么,好一阵不能入眠。
他翻了个身,望着帐顶上的合-欢图。
这个梦,现在是不是快要醒了?
次日沐休,长孙婧一整日都歇在玄霆阁里,被赫连斐缠得几乎连床都没能下。
原本盼着能在这日多见陛下两眼的少侍怨声载道,把对严徽的妒火转向了赫连斐。
到了第三日,严徽如往常一样去枢正殿。
今日有大朝,长孙婧穿着沉甸甸的朝服下朝回来,脸上有些倦色。
严徽陪着她走到里间,服侍她更衣。
长孙婧忽而道:“子瑞,你一会儿就回后宫去吧。”
严徽浑身一僵,“臣……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还请陛下明示……”
长孙婧摆了摆手:“是我有些不妥。你是后宫,绘绘图就罢了,看折子却是有些不妥。你要是闲着难受,可以去编个书什么的。需要什么东西,只管报给林十全。”
她抬手温柔地摸了摸严徽俊朗而忠诚的脸,微笑道:“回后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