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康家看过,康家里除了把守的禁军之外,剩余的便是那一箱箱的雪花花的官银。
贪污军饷,克扣赈灾款。
这两样,哪一个不是牵扯到数万人的性命,而素来以廉洁奉公的康家,竟然瞒过了所有人吞下了这笔钱,先皇在世之时竟无一丝察觉。
若说康家是被陷害的,那就更可笑了,当年赈灾一事先皇确实是交给康德义父亲的。
再说康家内部,谁又能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将那么多箱白银藏于康家?
“草民斗胆一问,陛下会怎么发落康家人?”不知出于何种心思,王沐之问了这么一句,他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想要证明什么。
“自然是满门抄斩。”白发天子面冷如霜,“当年潼关大战,五千将士被困大雪山,因为缺少粮草的原因,可是活活饿死了一千两百多个人。”
王沐之目光茫然,依旧是同样的结果,代表他的记忆并没有错,唯一的区别便是康家这回不再是名扬千古,而是遗臭万年了。
翌日。
谢珣在朝堂之上宣布了对康家的处决,往日里与康家一起战队的大臣们,愣是大气也不敢出。
等宣布完了之后,大臣们这才试探着请示一些问题。
“陛下登基已经快有一年,这选秀以及修建地宫是不是该提上章程了?”
北燕国历来的规矩,每一任天子自登基起,便要同步修建陵寝地宫。
而选秀,就更加迫在眉睫了,新君登基近一年,后宫空荡荡的,别说皇后呢,竟然连个妃子都没有。
“地宫一事,即日修建。”谢珣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淡慵懒的意味,“至于选秀——”
谢珣睁开半眯的眼睛扫了眼底下的大臣们,因为他出声,底下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不许再提。”
底下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不再提及选秀立后一事,“这建造地宫的人手的……恐怕还是不太够。”
“地宫一事不急于一时。”谢珣似笑非笑地勾起唇,“毕竟朕也不可能立马就要用得着。”
底下众人变了脸色,跪下齐呼万岁,声音极为洪亮,震耳欲聋。
“今日还有一事要宣布。”谢珣将一本折子扔在御案之上,“从明日起,广征劳力于各地修建国学院。”
“国学院?”底下大臣们纷纷变了脸色,先前便有风声传出来,天子有意改变察举选才制,没想到这么快连国学院都安排上了,这不是铁了心让那些庶民进入朝堂吗?
“陛下不可,国学院劳民伤财,只怕是会动摇国之根本。”
“万万不可啊,陛下两个月前才提了赋税,如今又要征集劳力,只怕会引起百姓怨言。”
……
“请陛下为民着想。”
涉及自身利益,即便俱与少年天子的暴戾,众人还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出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