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打开门,见是一老翁,“我爹在家,进来吧。”侧身又问,“找我爹何事?”
“贺掌柜呢?”老翁不答反问。
贺清溪迎上去,“在这儿。”
“哦,我看见了。”老翁着急忙慌过去,“贺掌柜要不要鸭毛?”
贺清溪:“鸭毛?”
“是的,我们自己家杀的鸭子脱的毛。听人说你能把鸭毛弄干净,还能把上面的腥味去掉卖给人做被芯,你要不要?”老翁说着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贺清溪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你这是要卖给我?”
老翁的神色有些窘迫,“是,是的。这是两个鸭子的毛,你要是觉得少,我明儿再去找,你给我一文都成。”
“我,我看一下。”贺清溪接过袋子,打开见里面没有带毛管的那种毛,都是些绒毛,挺干净的,便掂量掂量,“这些我给你一文,你别同人说。我们主要是卖菜,不是卖被芯。”
老翁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多谢贺掌柜。”
“不用谢。这些值一文。我怕旁人知道,是因为这些鸭毛是小白和胡娘子用灵力收拾干净的。”贺清溪指一下胡娘子,“她体内灵气极少,倘若人人都找我卖,她俩收拾不出来,积攒多了也是丢掉。”
老翁作揖道:“老小儿记下了。”
“那你慢走。”贺清溪把鸭毛倒胡娘子那边,铜钱连袋子一起还给他,就又给小羊使个眼色。
小少年忙跟上去送他到门口,等他走远才把门关上。
“掌柜的买这个干什么?”小白指着地上的鸭毛眉头紧锁。
小羊忍不住问:“怎么了?”
“小点声。”贺清溪往侧门方向看一眼,“你们没发现吗,这里面都没有带毛管的鸭毛。这个不大可能是他自家杀的鸭子脱的毛。”
小羊:“啊?那是怎么来的?爹。”
“应该是捡的。”贺清溪想想,“如果我所料不错,他极有可能是去牲畜行盯着哪家买鸭子,然后去哪家门口等着。”
小羊:“他很缺钱?可他穿的挺厚,身上的衣服也没补丁,头发梳的齐整,不像缺钱的人啊。”
贺清溪很是意外,“羊儿看得这么仔细?”
“他没往咱家来过,我怕又是找你捉鬼的,就多看了一眼。”小羊如实说道。
贺清溪笑道:“那也只能说他家中富裕,不表示他有钱。”
“他家中富裕不就是他有钱?”小羊被他爹说糊涂了。
“当然不是。”
小羊转过身,看到他兄长抄着手走过来,“你刚才都不在。”
“我不在也知道。因为我见过。”小猫见他弟不信,“我现在的同桌他家有钱,他爹就穷的跟街上的叫花子似的。”
张魁不赞同这种说法,“大公子,街上的叫花子可不穷。人家虽然在城中没有房,但在乡下都有房有地。”
“你说什么?”小猫没听清。
贺清溪轻笑一声,就示意小白和胡娘子继续。
“我也想知道。”小白说出口,胡娘子跟着点头,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张魁:“官府不准乞讨,你们都知道?”
“知道。被衙役看到就送去难民坊。可难民坊只给吃不给钱,他们想弄点钱回乡,可不就得乞讨吗。”小猫道。
张魁摇摇头,“大公子有所不知,他们要想去地广人稀的地方,朝廷不但派人亲自送过去,还会命当地官府,按时给他们送粮,一直到来年庄稼收上来。”
“他们为何不去?”小猫又不懂了。
张魁迟疑片刻,就找贺清溪,见他不知何时已移到避风之处,“主人,小人说得对吗?”
贺清溪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