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还是初中?”
“高一。”连雅冰快气死了,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李岚装得跟真的似的,慢慢睁大了双眼:“我们是同学?!”
“……”
连雅冰刚才的气势瞬间不见了,她哈哈干笑了两声,说:“是啊。”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李岚歉意万分道,“没有认出来你。”
连雅冰还能说什么,认不出就认不出吧,不耽误她追李岚。
高一七班的被安排在一桌,十年过去,来的人只是寥寥,除了程郁、连李两对外,还有三名同学,彼此已不很热切,对连雅冰还好,对李岚几乎不敢接近。
李岚主动和他们交谈,气氛才渐渐热络起来。
同学相逢,少不了提旧事,郁清棠只带过一届三年学生,她的记忆是最清晰的,记得数学课代表英语一塌糊涂,班长帮她补习,然后连雅冰期末成绩排名突飞猛进。
连雅冰边听边心虚地看向李岚,李岚一副惊奇的模样,好像在说:还有这回事儿呢?这是我干的?
渐渐的,连雅冰觉出不对来,除非李岚失忆,否则郁清棠都说这么多了,她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明明认识其他同学,还来参加于舟的订婚宴,怎么偏偏就不认识自己?
宴上气氛好,连雅冰多喝了几口酒,李岚全程滴酒未沾,似乎在为了什么事做准备。
订婚宴结束,李岚送连雅冰回家,车停稳以后,连雅冰才发现回的不是自己家。
“这是哪儿?”
“我家。”李岚倾身过来,解开她的安全带。
连雅冰没有反对,跟着她乘电梯上了楼。
李岚也租了间公寓,面积和装修当然不是连雅冰的单间可以比的,她站在厨房外,看着李岚背对着她,挽起西装袖口,给她煮醒酒茶。
连雅冰没喝太多,说醉完全谈不上,她眼下有些借醉,顺水推舟。
李岚端着醒酒茶出来,连雅冰已经坐回了沙发,她双手捧过碗,抿了一口微烫的茶,低着头不看李岚。
“你是不是早就认出了我?”
“是。”
她承认了!
连雅冰的心脏差点从喉咙口跳出来,她喝口茶缓了缓,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又有些藏不住的窃喜,更要装作云淡风轻。
“你一直喜欢我?”从过去,到现在。
“不是。”
连雅冰猝然抬起脸。
她猜错了?
李岚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道:“不是一直,是又喜欢上了你。”
连雅冰微怔,旋即用力地咬
住了自己的下唇,怕泄露自己的惊喜。
比一直喜欢更动人的情话,大概是一次又一次地喜欢上你。
李岚回国,事先没有想过会在新公司遇到连雅冰。少年时的爱恋,况且以那样的形式宣告了她暗恋的终结,着实没有什么好怀念和执着的。
连雅冰对她来说,是一个旧朋友,一段她可以坦然视之的过去。
装作不认识,只是她一段恶趣味,以及对当年那个巴掌小小的不平。
令她惊讶的是,再一次遇见她,她还是不可自拔地被吸引,希望每天能见到她,在公司制造偶遇。发展到后来,假借市场调研约她周末出去,自己拼命熬夜加班,挤出每一个周末陪她。
她又喜欢上了连雅冰。
她依旧会去追逐所爱,就像当年一样。
“本来我是想等到你忍不住向我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