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钟宛疑惑地看温郁。
温郁像没听到,站起身,帮她拦了那杯酒:“那就我来帮她喝吧。”
旁人都在笑:“真是把人护得这么紧,喝个酒都不行,那行吧,我也不为难你们,到底是头一次带人见我们这些朋友,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这么护着啊。”
“好,一定。”
温郁慢慢仰头把那杯酒喝下。
钟宛看着他喉结上下攒动,之后放下空了的酒杯。
她说:“你大病初愈,还是别喝酒。”
“没关系,今天很高兴,喝一杯没事。”
温郁又捏着筷子给她夹菜。
做这些时,旁边那些他认识的人一脸暧昧的笑看着他们。
钟宛看了出来什么,她心里知晓,没现在直接提出来。
比起她这一桌,隔壁那桌氛围热络不少。
他们那群人本来就认识,聊天没停过。
秦忱坐在边缘的位置上,正对着钟宛那桌。
隔着人群,他一眼瞧见她。
正好,能看见温郁给她挡酒、夹菜的样子。
看得出来两人还是生疏的,没男女朋友的那种感觉。
可不知道为什么,单是看着他们这种亲昵的动作,这心里就跟窝了团什么东西一样。
拿不出,又放不下。
秦忱微微阖眼,饶有所思。
女朋友啊。
他心里慢慢咀嚼这三个字,往后倾身,就着看晃眼的天花板,眼睛被吊灯的光照得生疼,可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那天他亲口说过一句话,他说以后钟宛跟谁在一起都行,他再看一眼他们,他秦忱不是东西。
那是两人气极时,他放出的狠话。
可事实是什么呢,再看到的时候他还是会被影响,跟很久前的夜晚一样,看着她和温郁一起的两张照片,看了一夜,整个人一直抖。
拼命扼制着把她带回来的冲动,也扼制着想毁了对方的心。
是,就是毁。
本来是他的,要走了,他得不到,那不毁了,难道眼睁睁看着她去别人那儿么。
后来出了那事,他压了下去,他听着钟宛说谢谢他成全,心里在冷笑。
他想,怎么他秦忱就到了那样一个地步了,因为一个女人进了医院,拿她没有任何办法,最后还没了尊严,让对方说什么希望他放了她这种话。
包括身边人都说,为她,怎么值得?
他一直劝自己,不值得,是不值得。
可不管怎么压,钟宛做一点什么都能再度把他给点燃。
秦忱觉得自己是疯了。
不过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就算是现在承认也没有关系,他秦忱就是放不下,就是惦记着,包括从一开始,不管是在医院和钟宛说放过她,还是上次说的那些话,都不是出自本心。
他从一开始,心里就不是甘愿地想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