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道:“这不叫原因。我跟你妈不同,向来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但这次情况不一样,这关乎到你的未来。你从小到大都很懂事,从没让家里人给你操过心,我不信你不知道出国的好处。爸爸希望你考虑清楚,现在还有时间,你再好好想想。”
孟冬连着几天都没松口,外婆和喻见都知道他的脾气,所以没当面给过他建议。
孟冬白天照常上课和准备竞赛,晚上一空他就去打球出一身汗,发泄到精疲力尽后大脑能得到一段放空的时间,他觉得只有这段时间才真正属于他。
晚上又一次打球到深夜才回,孟冬在院子里冲了一把脸,见边上仓库门没关,里面还亮着灯,他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脸,然后走了过去。
仓库里的东西被整理得井井有条,喻见披着校服外套,靠在桌上像是睡着了。
孟冬插着兜走到桌边,垂眸看着人。
这家伙脸上的肉是长回了一点,但有时候看着,他还是觉得她有点可怜样,胆小起来连窑洞山的石头路都不敢走,但大起来又嚷着要跟他势不两立。
孟冬伸出手,指头戳住喻见的脸颊,看着她脸上的肉凹在他手指底下,他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戳了一下,他挪位置再戳一下,戳着戳着,大概是扰到人了,小可怜皱眉,动了动。
他手指没离开,仍旧戳着她的脸,说不清在等待着什么,可是等了半天,对方再没其他动静。
孟冬收回手,心里有点道不明的失望,他把边上的椅子拉了过来,脚架桌上,他坐一旁,懒洋洋地瞧着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家伙。
时间没法再拖。
不多久,母亲在电话里又哭又劝,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孟冬其实很清楚利弊选择,他对自己的未来有着雄心壮志。
这天他松了口,对电话那端说:“行,我出国。”
可是做完这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后,他心里像窜起一把大火,愤怒又烦躁,还带着点不安,他无法再靠打球发泄自己,他把卧室的椅子踹倒在地,下楼就问:“喻见呢?”
“她今天跟新认识的朋友在山上聚餐。”曲外婆说,“你下来的正好,开饭了。”
孟冬顿了会儿,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会儿,又问一遍:“几点了,她还不回?”
曲外婆后来给喻见打了一通电话。
饭后喻见还没回,孟冬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起身对外婆说:“我去接她。”
他骑上车,像发泄着火似的飞快抵达了山下,又大步往山上走,没多久就看见上方石头路上的两人亲密地站在一起。
孟冬盯着他们,叫了一声:“喻见。”
喻见看见了他。
孟冬等着他们走下了阶梯,心里的怒火已经失控,他一拳头挥了过去,砸中那个给喻见送过情书,名叫许向阳的男人。
喻见阻止,他朝她大声喊:“你他妈不知道他喜欢你!?”
火熊熊燃烧。
这一天,孟冬再也无法忍受他对喻见日益失控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