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抿了抿唇,“曜哥,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罗曜笑了笑,“也对,早晚是一家人。”
许沐忽然发现,罗曜笑起来很好看,她在罗迹那里看过罗曜以前的照片,他个子很高,篮球打的特别好,眉眼间满是贵气与自信。
现在他大多时候很严肃,大概只有这样才能震慑到商界的对手和一些不怀好意的人。
毕竟罗家除了他,就只有一个年逾古稀的奶奶,和一个不管事的弟弟。
罗曜说:“他们的入围名单什么时候公布。”
许沐没想到他还关注这些,“快了,再有几天就出来了。”
“等以后去上海,让他带你一起去,上海还不错,如果没去过,可以玩两天。”
许沐:“你对他这么有信心。”
“我了解他。”
季叔把装着粥的保温盒拿过来,罗曜伸出手,“我看看。”
季叔递过去,“南瓜小米粥,养胃,小迹最近饮食不好,我这几天换样做,给他送过去。”
罗曜检查过,把盖子盖好,“嗯,劳烦您。”
季叔把保温盒拿走装袋,许沐看着对面的男人,越来越觉得有些看不透他。
罗曜没有抬头,却知道她在看他,“有什么想问的吗。”
许沐说:“你对罗迹真好。”
罗曜笑了下,“你是想说,我跟他异母所生,还对他这样好。”
许沐淡淡笑了下,没有说话。
这其实是她一直有些想不通的事。
罗曜年少时众星捧月,那样骄傲,是罗家鼎力培养的继承人,前程无限,风光无限。
一朝出事,他成了残废,再也站不起来,奶奶又说让他退居二线,把公司交给罗迹。
谁能受得了。
可罗曜什么都没说,这些年心甘情愿给罗迹铺路,罗迹提出的要求他都尽力满足,宠着他,护着他,做他和奶奶之间的调和剂。
就连父亲死后留下的一大笔钱,他也一分没要,全给了弟弟。
这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都不见得能做到。
放在别人身上,或许还会演变成兄弟相残,争夺家产之类的狗血剧情。
罗曜看着窗外的天空,语气淡然,“其实,人和人和相处,要讲缘分,有缘的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无缘的人,就算血脉相连,也隔着一层心。”
“我和小迹虽然不是同一个妈妈,但自小感情就好,被送到青城前,他就喜欢跟着我,什么都学我,我打篮球,他也要学,我骑摩托,他也要骑,那时他太小,不能骑摩托,我说,等你长大,我教你。”
罗曜停顿一下,似乎想起一些往事,“后来我出事,他被接回来,我不能教他骑摩托车,就让哥们教他,我再也不能骑摩托,他可以替我骑。”
“出事那天,”他指尖攥紧扶手,“那一瞬间,他妈妈死死将我护在身下,如果不是她,我早就飞出车外,摔死了。”
“没有小迹的妈妈,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我什么都愿意给他。”
罗曜看向许沐,“哪怕是我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