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一下,四下张望去找。
那弹电子琴的男生忽然走了过来,朝她伸出手,拿同样蹩脚的中文问她:“我可以,跟你跳一支舞吗?”
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回应,刚要拒绝,男生已经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动了起来。
沈渔手忙脚乱的,又怕踩了男生的脚,又在惦记严冬冬去了那里。
被他带着跳了两圈,昏头转向,准备叫停。
男生却在此时托着她的手,忽地往后一推。
她倒退两步,背后撞到谁的胸膛上去了。
慌里慌张的,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回头,然后整个人呆住。
原该在家里吃外卖打游戏的陆明潼,一身正装,手里一捧玫瑰。
消失了严冬冬,这时候也出现了,还有随行的摄影同事,摄像机抗在肩上,俨然工作状态。
那男生还在唱:“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
一贯厌恶这些仪式的陆明潼,规规矩矩地单膝跪地。
周遭学生围拢了来,不嫌事大地高呼:“arryhi!arryhi!”
沈渔一边掩泣一边想,陆明潼,这太落俗了啊。
事后,沈渔知道了唱歌那两人是陆明潼在澳洲读书的同学。
备选的歌有好几首,《恋曲1990》《爱就一个字》《思念是一种病》。
沈渔吐槽:“……为什么都这么老古董?”
陆明潼理直气壮:“我喜欢。”
再后来,沈渔发现自己手上的戒指,压根不是陆明潼生病那天自己发现的。
他懊恼自己没藏好,退了重新定了一个。
这个人,太幼稚了,简直太幼稚了。
沈渔还有一个问题没搞明白:陆明潼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她。
陆明潼:“此事说来话长。你过来,我慢慢告诉你。”他放了游戏机,笑得意味深长。
沈渔赶紧跑。
后来,两人择空去领了个证,拍照了发在朋友圈里。
酒席的事,不急。
甚至可能不准备办了,就旅行结婚。
省下时间、精力和金钱,两个人一起去西伯利亚看贝加尔湖,或者去芬兰看极光不好么。
又过了两周,沈渔收到一封自国外发来的信函。
叶文琴寄的。
里面一张风景明信片,落款日期,就是她跟陆明潼领证发朋友圈的那一天。
正文却只写了两个字:
祝好。
沈渔找了个相框封起来,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和摘下的手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