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怎么学都可以,但是医师,是绝对不可能的。
帝阙心中排练了一下刚编好的台词,悄悄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脚步一停,微微侧身想要说什么。
但是跟在他身后的鹤辞一时不察,就这么一头撞进到他怀里。
帝阙微怔,本能的抬起手臂接住鹤辞,一低头却看到他板着脸想与自己拉开距离,心中忽然有些发堵。
他也顾不得自己刚刚现编的剧本了,立刻抓住鹤辞不让他乱动,问道,“生我气了?”
鹤辞哼了两声,别别扭扭的嘟囔着,“你觉得我想做医师是为了什么啊,我不怕的。”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那些人的。
这句话让帝阙心跳漏了一拍,脑海中不受控制的跳出些想法,又本能的阻止自己深思,最后有些无措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可是,你很想搬出去住吗?”
虽然他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但也要承认,他还是有一点点的私心。
如果将来那些族人无论大病小病都去找鹤辞,他就每天都要围着其他伤员打转。
帝阙压下心底淡淡的失落,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是想要天天都在一起的吗?
这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的鹤辞更加疑惑了,他想不通做医师与搬出去住有什么关系?
发现帝阙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神情又认真的不得了,鹤辞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他在族里确实没有自己的住所,之前都是住在帝阙那的!
是了!
那时候的其他族人,哪怕是有事找帝阙,也都远远的等帝阙出来,再“偶遇”。
也就是说,要想立勤劳人设,就要和帝阙分开住!
鹤辞立刻顿悟了,这岂不是丢了西瓜捡颗芝麻……那还是算了。
想通了的鹤辞迅速抓住了重点,唇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咳,那你的意思是,不想让我搬出去咯?”
帝阙没说话,微微偏头躲避鹤辞的注视,可鹤辞不依不饶的凑了过来,笑着说道,“是不是?你说我就听,真的!”
小骗子,你哪里会听。
帝阙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按着鹤辞的后颈,揽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扣在怀,自己不说话也不让鹤辞抬头。
鹤辞挣扎了几下,结果明明感觉帝阙箍的也不紧,可就是挣不开,只能声音闷闷的告饶,“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搬出去的,我就是,就是想帮帮你。”
帝阙还是没有说话,但他在发丝遮掩下的耳根悄悄烧了起来,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鹤辞,就这么喜欢自己么?
其实帝阙原本只是想着,如果鹤辞喜欢自己的话,那自己直说不让鹤辞给别人治疗,只准备自己治疗,他肯定会听吧。
他自己受伤的次数也不多,自愈能力也很强,鹤辞就可以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台词帝阙都想好了,结果……除了第一句话,没有一个步骤一句词与他想好的过程是一样的。
“咳,我本来也想只给你治疗的。”现在这个氛围特别好,可帝阙只是抱着他什么都不说,鹤辞没多犹豫,那他只能自己来了,“只是因为看你似乎不习惯我这么……直白,就想委婉一下。”
奶瓶和dps输出的组合,绑定天生一对嘛!
“我想证明一下,我也可以很厉害很有用,我也可以帮到你,我想变强……我也想保护你,是可以帮你分担责任的。”鹤辞说的特别认真的,表达出自己强烈的意愿。
鹤辞一直坚信人与人之间只有坦诚才会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所以他在剖析内心的时候特别自然。
但是帝阙圈在他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鹤辞有些忐忑,他现在看不见帝阙什么表情,也就不知道这人到底有没有理解自己的想法。
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些话让帝阙想到了在繁育地时,大王乌贼因为与海皇的恩怨迁怒帝企鹅族,还以鹤辞为突破点想要激怒他,那时他为了速战速决,不再压抑自己的力量,事后也并不后悔,只觉得万分畅快。
可现在他是第一次去想,那时候鹤辞看到自己深陷困境时,是什么感觉呢?
什么样的意志能让他突破极限,不稀透支自己,也要吸取大王乌贼的生命力呢?是因为……想要保护自己么?
帝阙又犹豫了,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踌躇不前的时候。
现在鹤辞只是他一个人的珍宝,他知道鹤辞的特殊异能,他也会永远信任爱护鹤辞,可若是将来生命异能显露于人前……他们还会和现在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