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瞪眼看向盛钰侧脸,心中暗暗心惊:好家伙,竟然还埋伏在暗室里。要是盛钰没有拦着他,任由他冒冒失失的进去,到时候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啦。
盛钰却没有看他。
略有些焦急的抬脚走入暗室内,与伞下亡魂副本地下城中漆黑不同,这里的角落处亮有微弱光芒,恰好在进门的右方一米处。
“哥……”盛冬离的脸被微弱光芒映亮,见到盛钰,他瘪瘪嘴,眼眶立即红了:“我听到你来四区了,我出不去,走了很长时间都出不去。”
“没事了,我带你出去。”
盛钰心疼的拍拍面前的脑袋,说:“你是怎么掉到这个庙宇里的,进来休息后被黄沙淹没?还是土地泥陷后坠入庙宇中?”
“不对,不是的。”
盛冬离脸色惨白,手臂已经承担不住一盏小小的提灯的重量,“我是被人关进来的。”
提灯位置下移,光源也跟着下移。
盛钰这才注意到,盛冬离肩膀上的衣物破开了一道大口子,像是被人用利器划开,血肉迸发染红衣物,尽管伤口已经愈合,这些被攻击的痕迹却依然残留,且触目惊心。
不仅肩膀,他的侧腹、小腿,甚至是背上,各处都染满了红色的鲜血。这些鲜血从衣物上滴落,砸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庙宇中阵阵回响。
同时,这也就能解释他的面色为什么这样惨白。
就算伤口基本上都痊愈了,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也无法治疗。见到这些,盛钰心中一下子起了怒意,阴着脸说:“谁打伤了你?”
不问还好,一问,盛冬离只觉得委屈油然而生,眼泪夺眶而出。
浑身上下全都是伤,他一个治疗翼哪里打得过一个杀疯了的人?比起那些记忆犹新的肢体疼痛,更叫他痛心的是被朋友背叛的不解与荒谬感,或许还夹杂那么一点儿愤怒。
直到现在,盛冬离还觉得那像是一场噩梦。也许身体上的疼痛,他不忍心告诉盛钰,但有一件事他必须要提醒盛钰。
想到这里,盛冬离努力平复心情,擦干净眼泪,慎重说:“我们的队伍中出了叛徒。”
“叛徒?你是说翁不顺?”
盛钰只能想起这个人,这个叛离了神明阵营,选择成为鬼王的‘神明’。
“不是他。”
盛冬离连连摇头,苦笑说:“你绝对想不到我说的是谁。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信任的人,在背后捅上这样残酷狠辣的数百刀,要不是我的技能为治疗……”
忽然,他的动作猛然顿住,声音也跟着戛然而止。盛钰抬眸,只能看见盛冬离浑身都在颤抖,恐惧的看向他的身后。
霎时间,盛钰跟着警惕。
若是伤害盛冬离的人还在这暗室附近呢?若是盛冬离根本没有逃离那人的追杀呢?
他立即扭身,向后看去。
心中提起的那股子气又慢悠悠的放下,身后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睁眼摸瞎进来的胖子。
也许是暗色浓重,又也许是盛冬离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总之这看起来像虚惊一场。
再度看向盛冬离,只是一眼,盛钰刚放下的心又出现提了起来,这一次他汗毛直立。
貌似……不是虚惊一场。
盛冬离依然恐惧,并且随着胖子的接近,他颤抖的愈发厉害,嘶哑喊道:“哥,你快逃,不要管我!他就是我说的叛徒,我这身上百余刀伤,刀刀拜他所赐,他想杀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