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台嘴唇轻抿,靠在电梯上,抬眼看了下电梯,见王总按下“七楼”的按键,挑了挑眉毛。
“来过啊。两年前吧…南方有位旧识,姓秦的一位老板,说自己买了一栋楼特别邪乎,想让我去看看。”詹台耸耸肩膀,“酬金给得丰厚,又是以前就认识的老朋友,我就跟着跑了一趟。”
秦老板给的红包沉甸甸的,詹台也乐得做个样子,免得人家觉得他年轻,没有什么真本事。他特意套一身黄道袍,腰间挂了罗盘,手上握着白骨梨埙,打扮出仙风道骨的模样。
可他懒懒散散的神色,却在踏入这栋兴达大厦的瞬间凝固了。
詹台收了吊儿郎当的神情,左手暗暗捏诀,右手在空中转了一圈,浮沉像在白皙如玉的指尖打转,又幽幽荡了下去。
他皱着眉头,径直坐到顶楼,自上而下望着楼梯的天井,又抬头望望头顶的浮云。
三九天,他穿着衬衫的后背干净得一丝汗都没有,反而一个劲儿冒着寒气。
詹台转过身对一直陪在旁边的秦老板斩钉截铁说了一句话。
“…你这栋楼,没救了。”
原来数年前,第一次被秦老板请到兴达大厦看风水那位道长,不是别人,就是詹台!
可詹台看完了风水,对秦老板说出这一句话之后,秦老板却没有相信他说的话,只是包好了红包,准备了饭菜,客客气气地送走了他。
王总目瞪口呆地看着詹台。
詹台却只是耸耸肩膀,不甚在意地说:“…我只是提意见,人家不相信我,我也不能强求啊。秦老板愿意换另外的师父再转运,那是他的自由。钱都给了我,还能说人家什么?”
当初他干干脆脆转身就走,再没把替兴达大厦看风水这件事放在心上,哪知道兜兜转转隔了两年时间,自己竟然又被另外一位老板,王总,同样请到了这间大厦来。
“要不是你跟我姐姐姐夫有交情,你这单案子我也不会接。”他笑笑,“多少也是缘分。”
“唔…有点意思。”詹台在王总新装修好的公司里踱步,颇有兴味地说,“看来秦老板请来的那位道长也有点本事嘛,还真的替他转了运。煞气这么重的一栋楼,也没见着伤他阳寿,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王总老实地点头:“那是。我买楼之前还专门问过的,销售经理特意把我带到顶楼,让我看他们放在顶楼的大炮,直对着东南角的那栋大楼。”
詹台顿住脚步,诧异地转过身:“…你说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不是作假,神情骤然严肃起来。
王总心里也发毛,赶紧伸手:“我带您去看,秦老板在顶楼架了一座大炮,对准东南角那栋大厦,说是那栋楼长得像一把匕首,才会对我们这边不利。现在用大炮克匕首,就可以化解我们兴达大厦的煞气。”
詹台不再说话,冷冷地跟在王总的身后,走上了顶楼。
正值正午,火热的太阳照得水泥地发烫,如果浇下一杯冰水,几乎立刻就会升腾成一阵白雾。詹台背对着众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通体纯黑的大炮上,缓缓伸出手。
黄色的符纸在沾上大炮的那一刻燃起,淡蓝色的火焰霎时间浸满了火炮的全身,仿佛一只通体淡蓝的老虎伏在火炮之上。
王总吓得连连后退,詹台却猛地收手,一瞬间火焰减弱,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隐身不见63。”
他自己对前因后果也并不算太清楚,全是那天瓷砖事故之后,王总一点点解释给他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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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前夕,辗转反侧的王总下定决心,推迟了开业的时间,特意请到了一位道长前来看风水。
那位道长年纪并不大,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面如冠玉,皮肤白皙,漂亮的丹凤眼挑起,乍一看像是舞台上唱歌跳舞的年轻明星。
那是詹台。
王总心里泛起嘀咕,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客客气气将人请进来。
可他言语之间多少还是流露了点不以为然的态度,那道长冷冷瞥他一眼,一进电梯就不耐烦地哼道:“…怎么又是这地儿?”
“什么?”王总睁大眼睛,“道长以前来过这里?”
詹台嘴唇轻抿,靠在电梯上,抬眼看了下电梯,见王总按下“七楼”的按键,挑了挑眉毛。
“来过啊。两年前吧…南方有位旧识,姓秦的一位老板,说自己买了一栋楼特别邪乎,想让我去看看。”詹台耸耸肩膀,“酬金给得丰厚,又是以前就认识的老朋友,我就跟着跑了一趟。”
秦老板给的红包沉甸甸的,詹台也乐得做个样子,免得人家觉得他年轻,没有什么真本事。他特意套一身黄道袍,腰间挂了罗盘,手上握着白骨梨埙,打扮出仙风道骨的模样。
可他懒懒散散的神色,却在踏入这栋兴达大厦的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