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合十,捏着佛珠长叹:“阿弥陀佛,真是谢天谢地她没问我要钱。还以为这次要搞得很难看呢。”
小海挑了下眉毛。
王总嘿嘿笑:“除了手术的钱,就多打了一针破伤风。我给了她几千块营养费,还让她想休多久假休多久假,起码休到厕所被咱们休整好。”
“你不知道,如果这女同事要死要活,要让你赔上十万二十万的,或者去人社局说自己这要算工伤的,那多难搞!”
王总话锋一转,又催促小海:“…说起来,您什么时候到公司里来?那位公关同事,什么时候上班?”
话题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挪开。
说到底,谁会怀疑一个看起来又老实又总吃亏的“受害者”呢?
就连小海自己,不也让心头那一丝怀疑彻底飘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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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的是小赵吗?”茉莉突然出声,仍然难以相信,“按照朱校长的说法,这个水晶摆台是他的儿子拍婚纱照的时候留下来的。”
詹台帮了朱校长的忙,他们才能够搬来这座城市。
而小海从八岁开始才来到詹台的身边。
这样算起来,这个水晶摆台起码有二十年的历史…
“如果二十年前的小赵,就已经是水晶摆台里面年轻女孩的模样,为什么二十年过去了,她的样子一点也没变呢?”
小海想起他和小赵见面的时候,她青春的、一丝皱纹都没有的饱满的脸。
那时她虽然不肯抬头看她,他却将她那双大大的丹凤眼记得清楚。
二十年过去,水晶摆台里的人像依旧清晰。
照片里那双同样的丹凤眼,一下子让他想起了她。
小海轻叹:“八成把握,应该没有认错。”
如果真的没有认错…
茉莉的心突突跳,在海边的阳光下出了一身冷汗。
“要么是朱校长说了谎,拿了一只最近才刚刚拍好的水晶摆台过来糊弄我们。”她咬了唇。
可是为了什么呢?朱校长知根知底,又将收到金刚杵和手机的事全盘托出,这样骗他们两个有什么好处?
小海淡淡一笑,摇头道:“水晶摆台里的朱二洪,长得确实是二十年前的样子。”
是了,摆台里除了新娘小赵,还有朱校长的儿子朱二洪。如果朱二洪是二十年前的样子,水晶摆台就绝无可能是最近才制作好的。
小海一句话,彻底将朱校长哄骗他们两人的可能性否决。
“那么,一个整整二十年容貌不变,始终如一的女人…”茉莉打了个寒颤,轻声说,“是鬼吗?”
小海笑不出来了,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
“容貌始终如一的…我曾经见过一次。”
往事历历在目,曾经的她和他是设局的人,如今的她和他会不会变成了局中人?
这样前途未卜,未来浮在半空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上次的她,并不是鬼。”他淡淡地说,“可是这一次,我倒宁愿遇见的是鬼。”
茉莉眨眨眼睛,犹豫要不要开口询问这哑谜一样的话。
可是下一秒钟,小海却突然伸出手,紧紧握住她垂下的手。
他的手很冰,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换来了他更加用力的握住。
“让我握一会儿。”他的声音温柔缱绻,“我以前…握过的。”
她不知他说的是不是昨天,脸颊却烫了起来。63
他记得那时的自己心头划过一丝怀疑的。
他曾在王总面前犹豫道:“…我看病历上,小赵好像被缝了几针?看起来并不算严重,怎么过了一个多月了还捂着纱布?”
王总半点也不在乎,脸上甚至透出点欣喜:“…这姑娘一贯脸皮薄,毁了容不愿意让人看不是很常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