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不大,一南一北两个房间。南边那个像是刚刚才收拾干净,衣柜家具都崭新,浅色的床单上还隐约看得见压痕。
茉莉挑挑眉毛,没说话,自己关上门把衣服都取出来挂好,正在收拾中,就听见小海在厨房里喊她:“吃饭了。”
饭前洗手,她推开洗手间的门,扫了一眼镜柜,不由愣了两秒。
簇新的女士牙刷和毛巾整整齐齐摆在她面前,浴室里面还放着女士的拖鞋。
小海站在门边等她,心里有点忐忑,怕她误会这是别的女孩子留下来的,正准备张开嘴巴说话。
可茉莉又扬了扬眉毛,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打什么时候盘算着让我搬进来呢?”
没什么可误会的,牙刷上连点水迹都没有,毛巾标签还没拆,一看就是他替她准备好的。
小海微微笑了,也不隐瞒:“…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就盘算起来了。”
倒也坦诚。
茉莉叹口气,自己个儿算是一步步掉进他安排好的剧情里头。
可晚上真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以为自己怎么也该忐忑或者担忧上一会儿,毕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何况那个“孤男”怎么看都是喜欢上了自己。
可是她没有。
沾着枕头的那一刻,她几乎立刻沉沉睡去,前所未有的安心。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场梦都没有发过。
清早饭桌上,即便是第一次在家里吃早饭,两个人还是熟稔得仿佛曾在一起住过一整年似的,连丝毫的尴尬也没有。
小海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茉莉的粥碗里,轻声问:“等会儿去学校吗?”
茉莉摇摇头。
已经六月底,学校里哪还有什么事啊。
她抬起眼睛,目光灼灼:“你等下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啊?”
小海夹菜的筷子一顿,嘴巴还没张开,茉莉却像是生怕他不肯答应似的又补上一句:“我人都搬来了,你可不能不带我去!”
这话说得,像她搬来纯粹是为了方便跟他一起查案似的。
小海好笑地看看她,说:“要做不那么光彩的事儿呢,你敢吗?”
她点头如捣蒜:“难道当初卧底就很光彩了?我一个年轻姑娘,上班第一天跑二十多次厕所还要喊得人尽皆知,我不要面子的啊?”
她笑眯眯的,眼睛里满是狡黠的光彩:“我还真就不要面子的,什么光彩不光彩,我才不在乎。”
他看着她,心脏倏地漏跳了一拍,胸口有什么东西酸酸的,涨涨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嘴巴里面冒出来。
小海赶紧低下了头,抿了唇轻声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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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半点也没有想到,小海说的“不光彩”的事竟然会是这个。
后座上放着一个手持式的dv,小海大摇大摆地把车开到了南路园小区的门口,拉下窗户往外看了看,脸上带了笑意:“到了。”
茉莉一头雾水地下车,这才发现这间南路园小区门口聚集了不少人,甚至还有电视台的记者举着专业的器材,实时转播着新闻。
小海打量了一番茉莉,见她穿着干练利落的衬衫牛仔裤,满意地点点头,把一张浅蓝色的塑封名牌挂到了她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茉莉捏起牌子看。
“记者证。”小海淡淡地说,把那dv端端正正举到了手上,再特意戴了一副墨镜遮住脸,解释道,“赵思那边线索太少,要查起来没有什么头绪。但是这个应先生的信息还是很多的,要多谢媒体记者们帮了我们的大忙。”
本市几十年都没有出过一单“银行劫案”,媒体自媒体们日复一日报道家长里短,早都见怪不怪,此时骤然间看到一例银行持刀抢劫大案,激动得像嗅见了肉味的狼,嗷地一下全城出动,把“应先生”的资料扒了个清清楚楚。
媒体们兵分两路,一路跑到案发的北商银行蹲点,采访案发现场的保安和被劫持的受害人大堂经理,另外一路就跑到了“应先生”的住处,去采访街坊邻居。
“这个63公寓不大,一南一北两个房间。南边那个像是刚刚才收拾干净,衣柜家具都崭新,浅色的床单上还隐约看得见压痕。
茉莉挑挑眉毛,没说话,自己关上门把衣服都取出来挂好,正在收拾中,就听见小海在厨房里喊她:“吃饭了。”
饭前洗手,她推开洗手间的门,扫了一眼镜柜,不由愣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