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不由陷入沉思。
小海却开口,又问那保安:“…前天应先生去银行之前,出事之前,是从咱们小区里走的吗?你那天见着他了吗?”
保安迟疑了一秒,这才点头:“是。”
这一秒的迟疑,立刻落入了小海的眼底。
他也不催促,轻轻把旁边的dv放在保安的桌子上。茉莉立刻默契地开口,眨眨眼睛问道:“那天是个什么情形啊?应先生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倒也不是。
保安摇摇头:“看不出跟平时有什么差别…”
主要是因为,平时的应先生,总是开车的!进出小区,都是开车,和保安最大的交集,大约就是偶尔晚上回来停车太远,按不开小区门口的栏杆。
保安过来帮忙,他还要客气地点点头,说声谢谢。
平时里交往,最多就是打个照片,彼此相安无事不找麻烦,对保安来说就算得上是个“好人”了。本来就是陌生人,又哪里知道那天的应先生和平时的应先生有什么不同。
如果真有不同…
大约就是那天的应先生并没有开车,而是走路出的小区?
因为走路出小区,所以保安还有点意外,跟应先生寒暄道:“今儿没开车?”
应先生潦草地点点头,匆匆忙忙走出了小区。这么小的插曲,保安早没放在心上,要不是今天恰好和小海茉莉聊到,他可能干脆也就忘记了。
茉莉和小海默默对视一眼。她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留出空间,让小海不着痕迹地往保安的身边靠了靠。
“兄弟…”小海的声音不复清冷,而是微微沉了下去,仿佛在耳语,“咱今天受了领导要求跑来了一趟,要是空手回去,还得挨一趟骂。”
他伸出手,指了指茉莉,轻声说:“我混久了早老油条了,可怜的是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大学还没毕业,风里来雨里去晒黑了一圈儿,拼了命跟着我到处跑,不过就是求个毕业后能容身的单位,糊口饭吃呗。总这么在领导面前吃挂落,她哪儿还有希望留下啊?”
保安眼底谨慎,嘴唇抿得紧紧的。
小海的声音越来越低,一面循循善诱,一面伸手到口袋里,估摸着数摸出了几张带着余温的钱。
现在人出门都不带钱包,他备在口袋里的钱都是整票子,被他轻轻塞到了保安的手里。
那保安还想推拒,茉莉却转过脸,下巴轻轻一歪,说:“我们也不想知道别的。就想知道个车牌号,找到他的车拍张照片罢了。”
“你也说啦。”茉莉眨眨眼,“他十几套房子那么多租客,搞不好过一会儿就有别的租客把他的车牌号告诉别的记者啦!迟早会爆出来的事儿,您还不如给我们帮个小忙,就现在告诉我们吧。我保证,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保安眼神犹豫,扫过茉莉又扫过小海,手里捏了捏刚刚递进去的几张钱,默默点了头说:“…
在耳语,“咱今天受了领导要求跑来了一趟,要是空手回去,还得挨一趟骂。”
他伸出手,指了指茉莉,轻声说:“我混久了早老油条了,可怜的是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大学还没毕业,风里来雨里去晒黑了一圈儿,拼了命跟着我到处跑,不过就是求个毕业后能容身的单位,糊口饭吃呗。总这么在领导面前吃挂落,她哪儿还有希望留下啊?”
保安眼底谨慎,嘴唇抿得紧紧的。
小海的声音越来越低,一面循循善诱,一面伸手到口袋里,估摸着数摸出了几张带着余温的钱。
现在人出门都不带钱包,他备在口袋里的钱都是整票子,被他轻轻塞到了保安的手里。
那保安还想推拒,茉莉却转过脸,下巴轻轻一歪,说:“我们也不想知道别的。就想知道个车牌号,找到他的车拍张照片罢了。”
“你也说啦。”茉莉眨眨眼,“他十几套房子那么多租客,搞不好过一会儿就有别的租客把他的车牌号告诉别的记者啦!迟早会爆出来的事儿,您还不如给我们帮个小忙,就现在告诉我们吧。我保证,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保安眼神犹豫,扫过茉莉又扫过小海,手里捏了捏刚刚递进去的几张钱,默默点了头说:“…那你拿笔出来,记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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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里面像他们一样打扮的媒体还有不少。他们走在院子里,刚巧遇到一个记者拉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像是正在接受着采访。
茉莉靠到小海的身边,肩头蹭了蹭他的,亲昵地说:“哎,你说咱们要不要也凑过去听听?”
他低头,好笑地看着她:“我们现在是同行,同行相轻,你这样厚着脸皮过去会挨打的。何况就算去了,估计也听不着什么。”
无非是些街坊邻居,说说“平时里很好的,再没看出来能干这样的事”。
“别说应先生没干出什么穷凶极恶的大事,就算他真的干出来了,这些街坊邻居恐怕也是要说一遍同样的话。”小海的语气突然有些冷硬,“他们要真说出来自己之前就觉察出了不对劲,旁人肯定要骂他们怎么提前不预警…”
“夫妻吵架,丈夫失手杀了妻子。你要是去采访那邻居,一定会说哎呀平时虽然看着两口子偶尔吵架,但感情应该还是挺好的。真是没想到能干出来杀妻的事…”小海淡淡地说,“不然要是照实说,恐怕记者下一句就会问他,那你早知道他暴虐又爱打老婆,您怎么就袖手旁观了呢?”